
這天下午,我見婆婆親自在給霍宴西收拾書房,便走過去想搭把手。
婆婆拿著一塊古樸的硯台,細細擦拭。
【唉,這屋子還收著他小時候用的第一塊端硯呢,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以前那些鶯鶯燕燕,哪個知道他還有這麼個安靜的愛好?隻當他是個會賺錢,脾氣冷的冰山。】
我心中一動,一個念頭悄然成形。
晚上,我在書房裏鋪開宣紙,研好墨,選了一本適合初學者的字帖。
沉心靜氣,開始笨拙地臨摹。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打趣的聲音。
“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還有這麼高雅的愛好?”
我被嚇了一跳,筆尖一抖,在紙上洇開一團墨跡。
我轉過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輕聲說道:
“這不是愛好......”
“以前家裏債務纏身,每天睜開眼隻想著怎麼活下去,哪有資格追求這些。”
我抬起頭,努力對他扯出一個輕鬆的笑。
“現在懷了寶寶,清閑了,就想著能不能學著靜下心來,寫寫字。就算寫得不好,以後......也許還能教寶寶認認字。”
這番話,半真半假。
可霍宴西臉上戲謔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他深邃的眼眸凝視我,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
是恍然,然後是...心疼。
他沉默著走上前,站到我身側。
“筆,不是這樣握的。”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伸出右手,從後方穩穩地覆上我握住筆杆的手。
不同於以往在床上帶著情欲的撫摸,這個動作純粹而專注。
“手腕要穩,運筆靠的是這裏的力。”
他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
在紙上寫下一個端正的“安”字。
墨跡未幹,他卻忽然開口。
“我們的孩子,就叫安安吧。”
“嗯。”
我應了一聲。
可他卻沒有鬆開手。
我看著他滾動的喉結,垂眼藏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從那天起,霍宴西對我不一樣了。
他的目光會下意識追隨我,甚至會推掉應酬,隻為回家陪我吃一頓晚餐。
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越來越多的情意。
就在我與霍宴西的感情日益升溫時。
那位遠走國外的白月光許薇薇,殺回來了。
她得到霍宴西即將結婚的消息,匆忙回國。
沒有提前通知,便直接出現在了霍家的客廳。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色連衣裙,我見猶憐。
“宴西......我回來了。”
她眼睛通紅地望向霍宴西。
霍宴西看著這個曾讓他暗自神傷的白月光,眼神複雜。
“我知道我不該來打擾你,”
許薇薇的聲音哽咽,
“可我控製不住自己。當年我離開,隻是為了追求夢想,其實我每一天都在後悔......可我沒想到,短短兩年,你就要另娶他人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霍宴西眼神微動,仿佛就要被喚起過往的情意。
我的心猛地揪緊。
就在我準備開口時,婆婆的心聲在我腦中炸響:
【放屁!當年明明是趙家那個不成器的公子哥追她,她嫌宴西還沒完全掌權,撈不到快錢,才跟著趙家小子出國去了!現在看趙家生意一落千丈,又想吃回頭草!呸!】
【當年我跟宴西這傻小子說,他還不信,現在該不會腦子一熱,放著懷了孕的老婆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