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五年,林鳶流產了三次,是楚宵將她從抑鬱的邊緣拉回。
五周年紀 念日這天,她準備了兩份禮物。
一個是她已孕三月的B超單,一個是車鑰匙。
她動用關係拿下了楚宵最喜歡的那輛限量版瑪莎拉蒂。
她壓抑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手剛放在楚宵辦公室的門把手上還沒推開,便聽見裏麵傳來了曖昧的聲音。
門縫裏傳來女人嬌媚的顫音。
林鳶聽到這聲音,頓時如遭雷劈。
她竟然是魅影閣的陪酒女周卿妍!
楚宵怎麼會和她廝混?
他分明知道四年前周卿妍曾喝酒耍酒瘋將她推下 台階,害她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她是殺人凶手!
楚宵為了給未出世的孩子報仇,命人打斷了周卿妍的手,並按照故意傷害罪起訴了她,判一年有期徒刑,罰金八十萬元。
林鳶捏著報告和車鑰匙的手在顫抖,她死死咬住唇不泄漏一絲哭音。
楚宵換了個姿勢,他咬著周卿妍的耳垂:“真想死在你身上......”
“自從三年前你出獄後陰差陽錯做了我的解藥,就對你食入骨髓,一天不睡一次渾身難受。”
周卿妍嬌嗔:“那你是喜歡我還是林鳶啊?”
楚宵低聲笑了笑:“她在床上的模樣,哪兒有你有趣。”
林鳶心中猛地一沉,臉頰通紅,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沒想到楚宵居然連房中秘事都事無巨細地說給周卿妍聽!
難不成在他心裏,她一點都不重要嗎?
周卿妍聲音軟糯:“好想和你生孩子,可是我上個月剛流產。”
“把身體養好,我們會有很多孩子。”楚宵親吻著她的肩頭。
周卿妍啜泣:“萬一林鳶比我先懷孕......”
話音還沒落,便被楚宵不屑地打斷:“我會親手製造意外讓她失去孩子!”
“楚家的繼承人隻有你生的才會被認可。”
林鳶的雙眸驟然放大,楚宵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她太陽穴,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的心臟像被剜空血肉,隻剩下幹癟的軀殼。
她的孩子竟然是被親生父親所害!
她回憶起以前遭遇的種種意外,沒想到都是人為!
第二個孩子死於車禍,當天下著暴雨,為了給楚宵送生日禮物,她的車被連環追尾,導致嚴重的車禍,她陷入重度昏迷、身下流了一灘血......
午夜夢回,她都自責地拿著小刀劃自己的手腕。
是楚宵察覺到她有抑鬱的傾向,特地推了所有工作陪她全球旅遊散心,帶她走出失去孩子的陰霾。
第三個孩子死於溺水,是和楚宵攀登情人崖那天,她腳滑不慎跌入情人潭、生生掙紮了近半小時才被救上岸,送去醫院後被告知流產了......
她瘋了一般捶打自己的腦袋,懊惱為什麼想不開要去攀岩。
楚宵看著神情呆滯的林鳶,心痛得無法自拔。他把未出世孩子的骨灰挪進楚家祠堂,享受供奉。
這時,屋內響起了一道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屋子裏傳來楚宵的聲音:“祠堂裏的是空骨灰盒,那不過是給林鳶看的把戲而已,死嬰不配進楚家的祠堂。骨灰我早就揚了!”
林鳶聽不清電話那人說了什麼,但楚宵的話足以讓她渾身血液逆流。
她的眼裏淌出血淚,為了不哭出聲狠狠地掐著手掌心的軟肉。
直到嘗到了血腥味,才意識到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楚宵怎麼敢!
感性促使她想推開門進去手撕周卿妍、再賞楚宵幾個耳光。
但理性告訴她,她應該謀而後動。
林鳶緩緩後退,狼狽地離開了辦公室。
她不明白,愛她入骨的楚宵什麼時候變了模樣?
五年前,她分明是被楚宵的心尖寵。
被家族壓迫得喘不過來氣的林鳶離家出走,她在天橋底下發現了被仇家從天橋上推下來的楚宵。
他肋骨斷裂,小腿骨折,腹部還中了一槍。
若不是遇上了林鳶,恐怕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林鳶將他送去了醫院,替他簽署病危通知書、繳費單,不眠不休守著他直到出ICU。
林鳶的手被一隻大手包裹,她揉著眼看見了恢複意識的楚宵。
被那雙丹鳳眸盯著的時候,她悄然紅了臉。她聽見了這個男人的告白,他說他心悅她。
在被問到為什麼半夜跑去天橋時,林鳶信口拈來自己是個被領導壓榨的小員工,壓力太大想不開在天橋上吹夜風。
楚宵信了,他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他會每天接送林鳶上下班;也會洗手為她做羹湯。
林鳶不可自拔地墜入愛河,卻被林父派保鏢抓了回去。
她被要求斷了和楚宵聯係時,不惜割腕絕食也要反抗。
林父被氣得心臟病複發,揚言林鳶如果繼續和楚宵在一起就斷絕關係。
林鳶負氣離開,拋棄了林家掌上千金的身份,以楚宵貼身秘書的角色守在了他身邊,一呆就是五年。
林鳶回到別墅後,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砸個粉碎。
兒童房,她親手砸爛了千挑萬選的嬰兒床、消毒櫃、泡奶機......
她砸完了別墅裏的東西後,拿著錘子朝著楚家祠堂走去。
林鳶瘋了一般將楚家祠堂的牌位砸爛,礙於她楚太太的身份,楚家無一人敢攔。
她帶走了三個孩子的牌位。
大雨淋在她身上,她抱著牌位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
她去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預約人流;
第二件事是發了一封撤掉對楚氏集團注資的郵件;
第三件事是打通了發誓再也不會打的電話:“父親,我錯了,一個月後我會回南城繼承家族,並且同意和晏家聯姻。”
對麵沉默了一瞬:“日子過得不順嗎,早就說過楚宵不是什麼正經人,這下吃苦頭了吧?”
林鳶捂住唇不泄露一絲哭音:“是我錯了。”
“一個月後我讓你哥哥去接你,順便收拾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