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周後,江予奪組織核心團隊與重要合作夥伴,參觀他新開發的大型項目。
啟程前,唐苒全程都以女主人的姿態跟在江予奪身邊,言笑晏晏。
而真正的江太太慕蘭卻被冷落在一旁,被徹底忽略。
臨上車時,江予奪自然地牽起唐苒的手,正要一同坐進勞斯萊斯後座。
“等等。”慕蘭清冷的聲音響起。
她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隔開兩人,目光平靜地投向唐苒:“唐秘書隻是秘書,該坐哪裏,需要我提醒嗎?”
眾目睽睽之下,唐苒瞬間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地望向江予奪。
江予奪眉頭微蹙,權衡片刻,終究在眾人注視下握住了慕蘭的手,一同進了後座。
花邊新聞他可以置之不理,但在這種場合,他必須維持婚姻的體麵。
唐苒看著兩人親昵地並肩而坐,牙關緊咬,不甘地拉開副駕車門。
車隊駛上高速,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
慕蘭望著身側男人冷峻的側臉,忽然想起結婚那年。
那時江家正值困頓之際,一無所有。
他們的婚車是租的,婚戒是路邊攤一百塊錢淘來的銀圈,就連她手裏的捧花,都是廉價的手捧花。
她陪著他,從泥濘中一步步走來。
那些相濡以沫的歲月,似乎也曾得到過回應。
他深夜歸來時,還會為她準備羹湯。
她生日時,他種下萬畝玫瑰花田為她慶生,那句“你是我的獨一無二”猶在耳畔。
原來,人心竟如此善變。
途中,唐苒似乎是為了找回麵子,突然向後伸手,露出指間鴿子蛋大的粉鑽戒指。
“予奪,你給我拍下的戒指我真的超喜歡,好像比慕小姐手上的婚戒還要大耶。”
江予奪一怔,視線下意識落在慕蘭無名指那枚素淨的銀戒上。
婚後他送過她無數名貴珠寶,可她卻始終戴著這枚不值錢的舊物。
慕蘭眼皮都未抬,冷冷道:“錢能買來的,終究是便宜貨。”
唐苒頓時漲紅了臉:“你說誰便宜貨?”
“誰應聲就是說誰!”
“慕蘭,你閉嘴!”江予奪麵色不虞地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心底那抹異樣瞬間煙消雲散。
見有人撐腰,唐苒變本加厲,哭著作勢要拉車門下車:“讓我下車!我不該在這裏礙江太太的眼!”
司機慌忙勸阻:“唐小姐,高速上太危險了!”
慕蘭冷眼看著她表演,輕嗤一聲:“要跳就跳,演給誰看?”
誰知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江予奪,他厲聲命令司機停車,猛地拉開車門,一把將慕蘭推了下去。
“你給我下去冷靜冷靜。”
慕蘭猝不及防,踉蹌著摔在高速路肩。
幾乎就在同時,後方一輛轎車因躲避不及,猛地撞上了他們的車。
更令慕蘭絕望的是,緊跟在後的車隊全都來不及反應,引發了嚴重的多車追尾事故。
巨大的衝擊力讓勞斯萊斯偏移方向,失控地朝著慕蘭就撞了過來。
砰地一聲,慕蘭如斷線風箏般被撞飛。
重重落地時,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江予奪探出身,緊緊抱住副駕的唐苒。
而她像破布娃娃般被甩飛到地麵上,自始至終,他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再次醒來時,慕蘭正躺在醫院擔架上,渾身是血。
因為安全氣囊和江予奪的保護,唐苒僅僅額頭擦傷,被江予奪小心地抱在懷裏。
“江總,連環追尾傷員太多,醫院資源有限,隻能先救一個,我們建議先救傷重的江太太。”
醫生催著江予奪盡快做出決定。
眼看醫生就要去推慕蘭的擔架,唐苒死死抓住江予奪的手,淚如雨下。
“予奪,其實我當年偷公司機密是迫不得已,他們威脅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就要你的命,我都是為了你啊!”
男人身形一震,當即毫不猶豫地對醫生嘶吼:“先救苒苒,我不能再虧欠她了!”
慕蘭自嘲一笑,認命般閉上了眼。
江予奪,你欠我的,該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