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錦年抿著唇瓣,雙眼猩紅,他緊握著拳頭,正想拽著任清雪回監管室的時候,卻聽到白婉清尖叫出聲。
她捂著嘴,滿眼驚恐地伸手指著任清雪的褲子。
白色的褲子,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
司錦年瞬間慌亂不已,打橫抱起任清雪衝進了醫務室。
經過檢查,任清雪因為電擊引發了嚴重的妊娠並發症。
雖然打了止血針,血是不流了,但任清雪卻昏迷不醒,生命體征更是不穩。
「司醫生,再這樣下去,不僅孩子保不住,005也會有生命危險!」
「您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司錦年望著病床上,皺著眉頭滿臉痛色的任清雪,心裏雜亂一片。
「錦年,我沒事的,我已經病了這麼久,早就應該是個死人了!」
「你不要為了我,讓任小姐陷入危險了,你這樣,還不如讓我現在就去死!」
坐在一旁的白婉清啜泣出聲。
她緊咬著唇瓣,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拿過護士托盤上的手術刀,朝著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下去。
可她還未碰到,就被司錦年伸手搶了過去。
他心疼地將白婉清攬進了懷裏,溫柔的聲音裏滿是心疼。
「婉清,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保住這個孩子!」
說完,司錦年拿起嬰兒手臂一般粗的針管衝進了病房。
他抽了任清雪整整一管血,她的身體不自覺地發抖,臉色也愈發慘白。
司錦年一心著急用血去做實驗。
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一滴淚從任清雪的眼角滑落。
......
那天之後,司錦年將自己關在了實驗室。
他沒日沒夜地和助手做著實驗,希望早日做出保胎的藥劑。
可這天,他剛去看完白婉清回來,卻看到助手擰著眉頭遞給他一份實驗報告。
「司醫生,這滴血液有問題,裏麵有太多藥劑成分,已經被汙染了。」
「若是再用這份血液做藥劑,可能會對母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司錦年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視線緊盯著手裏的報告單。
「估計又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不用管,現在什麼都沒有保住孩子重要!」
司錦年滿心歡喜地抓著藥劑衝到病房的時候,任清雪正坐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窗戶。
他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走到了任清雪的麵前。
「清雪,這是我研究的保胎藥。」
任清雪微勾著嘴角,他不知道,她早就將他和助理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可她什麼話也沒說,麻木地接過藥劑吞了下去。
司錦年心軟了幾分,剛想環抱住任清雪,卻見她一口血噴了出來。
任清雪滿臉痛苦的神色,倒在床上,伸手捂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喘息著。
「這是怎麼回事!」
助手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司醫生,這藥未經人體實驗,這是出現排斥反應了,要不......」
助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司錦年抬頭打斷。
「沒有時間等下去了,等她身體適應了就沒事了!」
司錦年看著仿佛死魚一般的任清雪,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顆糖塞進了她的嘴裏。
他將任清雪擁在了懷裏,嘴裏哼唱著童謠。
以前任清雪每次服用試驗藥物,司錦年都會給她喂糖,唱歌哄她。
那時,她總覺得心裏的甜蜜,比這糖要甜上千百倍。
可如今,入口的糖,隻有無盡的苦澀。
司錦年感受到懷裏的人逐漸平靜,他緩緩低下頭,卻對上了任清雪絕望的眼神。
他的心口突地一緊,連出口的話也帶著一絲顫抖。
「我要帶任清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