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驚宵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利刃,一寸寸地刮過我的臉。
大廳裏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這位江州城活閻王會如何處置我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沈徹的臉上已經浮現出殘忍而得意的快感,仿佛已經預見了我被丟進江裏喂魚的下場。
良久,陸驚宵終於動了。
他沒有看我,而是將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懶洋洋地投向了不遠處的沈徹。
“沈徹。”
他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壓迫感。
“你的人,也敢往我身上推?”
沈徹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額角瞬間冒出冷汗,雙腿都開始打顫。
“九......九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她......是她自己不要臉......”
陸驚宵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
他終於舍得將視線轉回我身上,修長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指腹的薄繭帶著微燙的溫度,輕輕摩挲。
“他不要的垃圾,卻想讓我來收?”
這話說得極盡羞辱,可我卻從他那雙玩味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被挑起的興味。
我非但不惱,反而順勢靠近,柔軟的身體幾乎貼上他堅硬的胸膛。
我踮起腳尖,紅唇湊到他耳畔,吐氣如蘭。
“九爺,是不是垃圾,您......親自驗一驗不就知道了?”
男人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下一秒,他扣在我下巴上的手猛地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疼得悶哼一聲,眼眶瞬間泛起一層生理性的水霧。
在眾人看來,我這副模樣,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可我知道,他眼底的火焰,不是憐惜,而是被徹底點燃的征服欲。
“膽子不小。”
陸驚宵低笑著,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啊——”
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和驚呼聲。
我順勢環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散發著雪鬆氣息的頸窩裏,隔著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那顆強勁有力的心跳。
“九爺......”我用帶著哭腔的嗓音,軟軟地叫他。
陸驚宵抱著我,目不斜視地從臉色慘白的沈徹麵前走過,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沈徹,”他頭也不回地發話,語氣淡漠如冰,“今晚的賬,記你頭上。還有,把你弄臟的地板,舔幹淨了再滾。”
沈徹渾身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我窩在陸驚宵懷裏,回頭衝著他,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無聲的微笑。
穿過長長的走廊,喧囂被徹底隔絕在身後。
電梯裏,幽閉的空間將他身上強大的荷爾蒙氣息無限放大,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他沒有帶我去酒店,而是按下了俱樂部頂層的按鈕。
電梯門打開,是一個極盡奢華的私人空間。
他將我毫不溫柔地丟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說吧。”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鷹隼般的眸子仿佛能洞穿我所有的偽裝。
“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徹的女人?嗬,我查過,你哥哥一年前被沈家送進了監獄,你忍辱負重一年,就是為了在今晚,爬上我的床?”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竟然......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