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下巴都快驚掉了,目光在我、陸景琰和臉色已經綠到發黑的沈澈之間來回掃射。
“陸景琰!你他媽瘋了!”沈澈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陸景琰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是我不要的女人!”
林薇薇更是嚇得花容失色,躲在沈澈懷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景琰哥,你怎麼能這樣對阿澈......宋小姐她隻是一時氣話,你別當真啊......”
陸景琰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他隻是低頭看著我,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裏,笑意更深了,仿佛盛滿了星辰。
他旁若無人地執起我的手,在我戴著十克拉鑽戒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溫熱的觸感,像電流一樣,讓我指尖微微一顫。
“走吧,老婆。”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種垃圾遍地的場合,配不上你。”
說完,他拉著我,轉身就走。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牽著。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為這場鬧劇奏響的離場曲。
“宋晚!你給我站住!你敢跟他走,我們宋家就沒你這個女兒!”我爸氣急敗壞的怒吼在身後響起。
我媽也衝了過來,拉住我的胳膊,急得眼眶都紅了,“晚晚,你別衝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媽說清楚!”
陸景琰腳步一頓,回頭衝我父母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叔叔阿姨,放心,我先帶晚晚離開,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他的笑容依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但眼神卻異常沉穩,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我爸媽看著他,又看看我,最終還是遲疑地鬆開了手。
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出了宴會廳。
坐進陸景琰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裏,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喧囂。
我麵無表情地摘下手上那枚刺眼的鑽戒,看也沒看,就隨手扔出了車窗。
十克拉的鑽石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微光,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說吧,你的條件。”我側頭看向他,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陸景oyan發動車子,跑車發出一聲低吼,彙入車流。他沒看我,嘴角卻一直掛著那抹玩味的笑,“這麼急著談條件?我還以為你會先哭一場,罵我幾句趁人之危。”
“為沈澈那種男人哭,浪費我的眼淚。”我淡淡道,“至於你,我們各取所需,談不上趁人之危。”
陸景琰聞言,終於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多了幾分真正的探究,“我開始有點好奇了,你那一半資產,到底有多少?”
“多到讓你下半輩子什麼都不用幹,也能活得比沈澈滋潤一百倍。”
他吹了聲口哨,語氣輕佻,“聽起來真誘人。”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對錢興趣不大,我就是單純看沈澈不爽。”
“他有眼無珠,為了個矯揉造造作的白蓮花,把你這麼個寶貝扔了,我這個做兄弟的,都替他感到羞恥。”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陸景琰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伸過來,勾起我的一縷長發把玩,“我們結婚。”
“協議結婚。”我冷靜地補充道,“婚後互不幹涉,等我處理完沈家,拿到我該拿的東西,我們就離婚。那一半資產,就是你的報酬。”
“成交。”他答應得幹脆利落。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棟能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的頂層公寓樓下。
“歡迎來到我們的新家。”陸景琰熄了火,對我眨了眨眼。
我跟著他走進電梯,看著鏡子裏並肩而立的兩個人,一個美豔張揚,一個俊美不羈,竟有種莫名的般配感。
電梯門打開,是一間裝修極具格調的頂層複式。
我環顧四周,淡淡開口:“我睡客房。”
陸景琰倚在門邊,雙手抱胸,聞言笑了起來,“沒問題,老婆大人。”
“不過......”他忽然朝我走近,一步步將我逼至牆角,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
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聲音沙啞又曖昧。
“在簽協議之前,是不是該先付點定金?”
“比如,一個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