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靜,沈晚凝躺在客臥冰冷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突然,一股刺鼻嗆人的煙熏味鑽進鼻腔,將她硬生生嗆醒。
她剛睜開沉重的眼皮,客臥的門就被“砰”地一聲大力撞開 。
兩個身材粗壯的傭人衝進來,不由分說地架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拽下來。
沈晚凝拚命掙紮,“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赤腳踩過冰冷的地板,她一路踉蹌地被拉到別墅外的院子裏。
淩晨的冷風讓她瞬間清醒,她抬起頭迅速環顧四周。
院子裏燈火通明,竟布置起一個簡易的法壇。
法壇上擺著香燭、黃符,那嗆人的煙霧正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一個穿著道袍賊眉鼠眼的男人正手持一把桃木劍,裝模作樣地揮舞著。
陸墨琛就站在法壇旁,眉頭微鎖,“晚凝,別怕。薇薇說你可能是中邪了,她好心特意請來這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來給你驅驅邪。”
中邪?
沈晚凝幾乎要冷笑出聲。
她甩開傭人的胳膊,目光直視陸墨琛,“我沒有中邪,我很正常,不需要驅什麼邪。”
林薇薇立刻委屈地挽住陸墨琛的手臂,把燙得紅腫起泡的手背伸到他眼前。
“晚凝,如果你沒中邪,怎麼會用湯潑我?肯定是有什麼臟東西影響了你。大師來看看,我們也好安心啊。”
陸墨琛看著她手背上猙獰的水泡,眼裏滿是心疼。
“晚凝,聽話。隻是配合大師做個法事,很快就好。”
這時,所謂的大師眯起一雙三角眼,裝模作樣地掐指算算,然後指著沈晚凝:
“尊夫人身上附著的乃是一道極強的怨穢之氣,尋常法子恐難驅除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需得將人綁在柱上,以浸泡過烈酒和鹽水的柳條抽打七七四十九下,方能將那邪祟逼出體外。”
沈晚凝心中徹底了然。
什麼驅邪?分明是林薇薇收買了這個江湖騙子,假借驅邪之名來虐待報複她。
陸墨琛眉頭皺得更緊,似乎有些猶豫:“綁起來抽打?會不會......”
“墨琛!”
林薇薇立刻抓緊他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大師都這麼說了,難道你要看著晚凝一直被臟東西折磨嗎?我們這也是為了她好啊,長痛不如短痛!”
陸墨琛看著林薇薇故作擔憂的眼神,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眼神倔強的沈晚凝。
“按大師說的做吧。”
沈晚凝被強行拖到院子中央的羅馬柱旁,傭人將她的手臂綁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