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後,父親的喪禮結束。
傅沉舟沒有露麵,全程都是蘇涵雁一個人。
她早就已經心如死灰,不抱有一絲一毫的期待了......
剛剛走進家門,蘇涵雁就發現原本整潔高雅的別墅此時變得雞飛狗跳、儼然變成了一個動物的遊樂場。
她精心種植的鬱金香花田全部被鏟平,變成了雞圈,每年盛夏最愛的遊泳池也變成了魚池,就連她和傅沉舟親手搭建的樹屋,都變成了狗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涵雁顫抖著身子問一旁的傭人。
傭人低著頭諾諾不敢說話,傅沉舟聞聲從書房出來,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小雪說我以前之所以會得潔癖症,就是因為生活的環境太過於幹淨了,所以才特意弄來了這些動物,鞏固我的病情。”
“傅沉舟,你是不是瘋了?”蘇涵雁的心猛地一沉。
“我是醫生,我比誰都清楚,你的病絕對不能生活在肮臟的環境裏,用免疫療法是沒有用的,隻會讓你的病情加重。”
“可是沉舟現在不是很好嗎......”周書雪扭著腰從書房走出來,身上的睡裙鬆鬆垮垮,露出胸口的點點吻痕。
“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我們村子裏的那些男人一個個都壯得像牛一樣,哪裏有人會得什麼潔癖症!”她輕笑一聲,眼底都是蔑視。
“要我說,這就是富貴病。隻要沉舟按我的方式去生活,病情絕對不會再反複!”
蘇涵雁沒有說話,目光直愣愣地落在周書雪的手腕上。
那裏掛著一串熟悉的佛珠。
那是她十六歲那年去一步一叩首,跪了整整三千步求來的,她希望佛祖能夠保佑傅沉舟早日擺脫潔癖症,早日康複。
而現在,傅沉舟竟然把從不離身的佛珠給了周書雪!
她疲憊地閉上眼睛,轉身準備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卻被傅沉舟一把拉住了手腕。
“阿雁,小雪想要喝你做的山藥排骨湯,你去做給她吃。”
一股冰冷瞬間包裹住了蘇涵雁的心。
她想起以前她隻是拿起炒勺,傅沉舟就心疼直掉眼淚,而現在他竟然把她當成周書雪的廚娘......
一股無力湧上心頭,蘇涵雁不想再爭辯什麼,反正馬上,她就要假死離去:
“好,我現在就去廚房準備。”
傅沉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俯身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阿雁,你懂事的模樣我最喜歡。”
是啊,她就是一直以來太懂事了,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將一切都做好後,蘇涵雁疲憊地回到房間,開始默默收拾行李。
大門卻突然被一腳踹開,傅沉舟眼底的恨意讓她肝膽欲裂:
“蘇涵雁,你竟然敢給小雪的湯裏下墮胎藥,她現在流產了!在醫院血流不止!”
“我沒有。我怎麼會......”蘇涵雁搖頭辯解。
“不是你還能是誰?”傅沉舟捏住她的手腕,一路將她拖行到花園裏,“湯是我看著你親手做的,難道是小雪自己故意要墮胎,她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甚至願意去死!”
冰冷刺骨的風吹到蘇涵雁的臉上,刮疼了她的心,“所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傅沉舟見她竟然還敢狡辯,最後一絲耐心也被耗盡了。
他眼神一冷,突然出手,一記手刀精準地劈在她的脖頸。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涵雁緩緩睜開眼睛,感覺眼前一片黑暗,似乎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
她的耳畔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喘息聲,像是人類,又像是動物。
她盡量讓自己冷靜,咬著牙,克製住自己不要顫抖。
揪掉眼前的黑布。
隻看見她被困在一個鐵籠裏,而和她關在一起的。
是一隻呲著牙的發情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