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吞安眠藥自殺未遂後,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言情小說裏的女配。
老公是我暗戀多年的初戀,我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嫁給他。
後來,他成為了科技圈的新貴,承諾送我一場盛大的煙花慶祝生日。
可我等了又等,沒有等來屬於我的煙花,反而等到他的白月光歸來。
01
“你以為吞安眠藥我就不會離婚了?”
江淩舟站在我麵前,神情冷硬。
“老公,你在胡說什麼?”
我頭痛欲裂,本能地想抬手揉一揉,才發現手腕上還掛著輸液管。
兩個小時前,他突然告訴我,要跟我離婚。
我崩潰大哭,吞了大半瓶安眠藥,被送到醫院搶救。
我伸出手拉著他的衣角,語氣近乎哀求,“別開這種玩笑,好嗎......我還等著你送的煙花呢。”
他眉眼微動,卻隻是一瞬,隨即冷漠如初。
“你還不明白嗎?施思回來了,我愛的人一直都隻有她。”
我心裏“咯噔”一聲,開始慌亂起來。
“她......不是早就去了北方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淩舟看著我,淡淡開口:“她當初不是不愛我,是為了給母親治病,才收了我媽那十萬塊。誤會而已。”
我腦子轟的一下:“那你呢?你當初為什麼求婚?你明明......”
“我那時太糊塗,以為戀愛是戀愛,婚姻是婚姻。”江淩舟緩緩地說:“謝謝你,讓我認清自己的真心,我隻求她一人。”
我如遭雷擊。
昏迷時,我的腦海閃過一些片段,好像是一本言情小說的劇情。
男主江淩舟,A大的學霸校草。女主施思,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而我呢?我是那個所有人眼中都“高攀”了男主的工具人女配。
他剛剛說的這話,竟然就是原著裏的台詞。
在書裏,我聽完他的話後大哭大鬧,吵到雙方父母跟前,硬是不許他離婚。
直到三年後,他徹底將葉氏的資產吞並了,我被淨身出戶,淪為圈子裏的笑話。
難道我真的隻是小說裏的女配?
“你說吧,到底怎麼樣才肯離婚?”他走到病床前,低下頭冷聲逼問。
我下意識往後縮,聲音發抖:“如果......我說不要呢?”
他皺眉,正要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語氣瞬間變得溫柔:“思思,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嬌嗔的女聲,“淩舟,畫展就快開始了,你怎麼還沒來?”
“你先等等我。”他看了我一眼,“出了一點小意外,馬上來。”
掛了電話,他不耐煩地撂下一句,“葉清歡,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給我一個答複。”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怔怔望著他走遠的背影,胸口像被錐子一點點撕開。
明明一個月前,我們還一起慶祝公司業績創新高。
他笑著說,等我生日那天,要帶我看A城最盛大的煙花。
他說話時那麼認真,眼底還有光。
可現在,他連看我一眼都嫌煩。
怎麼轉眼間一切就變了?
不可能。
老公那麼愛我,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了。
我強撐著坐起,拔下輸液管,踉踉蹌蹌地走出醫院。
02
畫展人聲鼎沸,拐過一個轉角,我終於看到了他。
他的臂彎裏環著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正輕聲低語著欣賞一幅油畫。
我認得她。
那個讓我十年努力,頃刻崩塌的白月光。
少年時的我,天真地以為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江淩舟隨口提了一句,喜歡有藝術氣質的女孩,我便改了誌願,選擇了美術專業。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
學校周年慶展覽的時候,是他第一次開口找我幫忙。
我興奮得一宿沒睡,第二天還拖著學院的幾個學妹一起來支援。
結果,他對我的學妹——施思,一見鐘情了。
可他們不是已經分手多年了嗎,是什麼時候又糾纏在一起的?
江淩舟注意到我來了,臉色微沉。
他不動聲色地擋在施思麵前,“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強忍淚水,仰起頭反問,“我的老公在這裏,為什麼不能來?”
施思一怔,轉頭看向江淩舟,“你們......還沒離婚?你明明說,協議已經簽了......”
她垂下頭,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眼淚在睫毛上打著轉。
江淩舟連忙摟住她的肩,“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回頭瞪我,“葉清歡,是你死纏不放。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
施思忽然走上前,“學姐,對不起......可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你就放手吧,好嗎?”
“放手?”我低聲重複,眼底泛起一絲自嘲。
按照原著的劇情,三年後,我會哭著跪下來要求離婚,隻求江淩舟放過葉氏集團。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說,你就好好跪著吧,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放過葉氏一馬。
那天是平安夜,我在別墅外麵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昏迷過去,江淩舟也沒來看一眼。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他去陪施思,壓根就沒回來過。
他們濃情蜜意的時候,我差一點就冷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想到這裏,我的心一陣絞痛。
也許......真的該放手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離婚吧。”
這句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喉嚨卻像被卡住。
下一刻,我聽見自己輕聲問道:“淩舟,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愣住了。
為什麼,我說出來的是原著裏的台詞?
不是的,這不是我真正想說的......
我害怕地後退一步,張了張嘴,可離婚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江淩舟眉頭緊皺,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
“葉清歡,你到底想幹什麼?”
“離婚協議你拖著不簽,現在又來這裏鬧,你到底還想不想要臉?”
他的聲音不小,吸引了周圍不少人側目。
“不是的......”我搖著頭,試圖解釋,“我沒有想鬧,我隻是......”
“你隻是放不下我。”他打斷我,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厭煩與輕蔑。
“不是這樣的......”我聲音發顫,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臂,想告訴他,這個世界隻是一本小說,我們都被控製住了。
他猛地回頭,一把甩開我的手。
“別再纏著我了!”
我整個人被推得踉蹌後退,撞上後麵的展牆,跌倒在地。
四周頓時安靜了一瞬。
隨即,是一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哎喲,瞧這架勢,該不會是原配來捉奸的吧?”
“說反了吧,那麼漂亮,應該是小三......”
“那又有什麼用,連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
施思輕輕拉著他的衣角,低聲說:“淩舟,別當著這麼多人吵了......我們走吧。”
江淩舟臉色陰沉地看我一眼,點頭,“別怕,我不會讓她再纏著你。”
我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隻覺得整個人都空蕩蕩。
想哭,卻哭不出來。
原來,心痛到極致,是會變得麻木的。
03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出畫展的。
這三天,我一次次試圖抗拒命運的腳本。
我去找媽媽,本想告訴她我要離婚,可話一出口卻變成:“媽,我舍不得......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去找閨蜜們,本想訴說我的決絕,結果說出口的卻是:“我放不下,我還是愛他......”
我像個木偶,被劇情牽製住,連一句完整的“我要離婚”都說不出口。
怎麼辦,難道隻能接受原著的安排?
不,我不要這樣。
三天轉瞬即逝,我心事重重地趕往公司,胸口像被無數隻手翻攪,亂作一團。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低低的聲音。
那聲音嬌軟纏綿,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全身一僵。
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但又忍不住想要確認。
最終,我伸出手,按下指紋。
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
江淩舟坐在辦公椅上,施思坐在他腿上,他一手攬著她的腰,瘋狂地吻著她的鎖骨。
結婚三年,我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模樣。
我呆立在門口,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什麼碎裂開來。
原著裏壓根沒寫這一段。
隻說他們舊情難忘,可沒說他們光天化日在辦公室裏這樣肆無忌憚......
施思回頭看到我時,發出一聲尖叫,像隻受驚的兔子,揪起衣襟,蜷縮進江淩舟懷裏。
江淩舟抬起頭,看到是我,臉色由驚變怒。
“你瘋了嗎?”他猛地站起身,把施思護在身後,“這是公司!你這樣闖進來,像什麼樣子?”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來找自己的老公,你和她在辦公室亂來,反倒我成了瘋子?”
施思扯了扯江淩舟的袖子,低聲說:“你別怪學姐......她肯定是太難過了......”
她一邊遮掩著肩上的吻痕,一邊楚楚可憐地望向我。
我隻覺得胸口“轟”地一下,一口血氣直衝腦門。
根本來不及思考,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啪——!”
空氣在那一刻凝滯。
下一秒,江淩舟臉色驟變,暴怒中抄起桌上的玻璃水杯,朝我狠狠砸來。
砰!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我的額頭一陣劇痛,整個人被砸得踉蹌後退,跌倒在地。
溫熱的鮮血順著發絲蜿蜒而下,滴在地毯上,鮮紅刺眼。
我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他竟然......動手打我。
我下意識抬手捂住傷口,掌心一片濕熱。
而江淩舟,甚至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扶起施思。
“你沒事吧?”
“有沒有撞到哪兒?別怕,別哭了,我在。”
他小聲地問,像在哄個易碎的寶貝。
施思靠在他懷裏,臉貼著他胸膛,低低抽泣著搖頭。
“葉清歡!”江淩舟轉過頭來,雙目猩紅,“我早就說了要離婚,是你死纏爛打,現在還動手打人?你真是瘋了!”
我怔住了。
瘋了?我瘋了嗎?
是啊,也許我是真的瘋了。
才會這麼多年,為了他掏心掏肺,連尊嚴都不要了,還想留住他回頭。
我眼眶裏的淚終於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可他卻冷笑著,一臉厭惡:
“別裝了,你的苦肉計早就用爛了。我不吃這一套。”
我淒淒地看著他,委屈、屈辱、憤怒,全都如潮水般湧來。
腦海裏像是有什麼徹底裂開。
命運的齒輪哢噠一聲開始轉動。
我死死咬著牙,血腥味充滿口腔,雙手撐地,緩慢地,一點點把自己撐起來。
我抬起頭,直視他,終於說出了那句我一直想說的話:
“江淩舟,我們,離婚吧。”
他的動作僵住了,表情一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