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師弟看上了我的護身靈珠,師尊叫我讓給他,我沒同意。
後來,魔族入侵,形勢危急,召天下能士共同抵禦。
不得已之下我留下靈珠保護宗門,親自前去參與迎擊。
凱旋之日,卻見靈珠已經被小師弟打碎融成一枚劍穗,一件頂級法寶就這樣毀於一旦。
小師弟湊到我跟前,刻意讓他佩劍上的劍穗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師尊說給我就給我了,難不成你還想忤逆師尊不成?”
“它的光澤最是適合做成配飾,大師兄不覺得與我的寶劍相得益彰嗎?”
“還是說,師兄是嫉妒我?”
我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他的佩劍,硬生生將那枚劍穗扯斷,劍柄上留下一道刺目的刮痕。
下一秒,師尊帶全宗門趕來圍剿我:“折辱同門,毀其法劍,按宗規當誅!”
......
冰冷的話語,如同數九寒冬的冰淩,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周圍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師妹師弟們或驚懼,或指責,或幸災樂禍,卻沒有一人為我說一句話。
一片心寒。
這次魔族入侵非同小可,我們修真界聯軍雖在正麵戰場上險勝,但代價慘重。
防護大陣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無數魔族殘黨趁機湧入人間,四散而逃。
這些殘黨雖不及主力強勁,但其凶殘狡詐,絕非尋常宗門能夠對付。
我們這些參與大戰的修士,都急忙趕回各自的宗門,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二次襲擊。
我趕回來得格外急。
我留靈珠在宗門,是因這座山頭曾為魔族所占,百年過去,魔氣還未消散殆盡。
若是魔族侵入,那零星幾縷魔氣足以引他們入山。
靈珠能立起結界,隔絕這些魔氣,也能扛住魔族的部分攻擊。
我本想著,宗內有定雲珠護住這群修為平平的同門,我尚可無後顧之憂,保全宗門一戰。
誰能想到,這群我拚死守護的人,竟然在我浴血奮戰之時,將我用以保護他們的至寶,打碎給一個奸佞小人做了劍穗!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會死啊!
怒火與失望一同襲來,衝擊得我頭腦發脹,但我強行壓下。
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師尊。”我深吸一口氣,盡量使我自己的語氣平靜。
“魔族殘黨已經滲透人界,歸雲宗隨時可能遭受襲擊。定雲珠是我留下的最後一道屏障,如今被毀,宗門危在夕!”
我以為點明要害,師尊應該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然而,師尊卻嗤之以鼻,她扶起眼眶泛紅、泫然欲泣的陸清羽,眼中滿是疼惜,看向我時卻愈發厭惡。
“一派胡言!”
她厲聲嗬斥,“清羽早就看上了你的靈珠,你心胸狹隘,始終不願相讓。”
“如今不過是因為為師不願看你苛待同門,將靈珠給了清羽,你就懷恨在心,折辱清羽,又怕我按宗門規矩辦事,為了脫罪,信口雌黃,謊話連篇!”
她頓了頓,傲然道:“再者,就算真如你所說,區區魔族殘黨,難道我偌大的歸雲宗還對付不了嗎?蕭辰,休要在此危言聳聽,為你的惡行開脫!”
眾人紛紛附和。
“就是!大師兄也太小題大做了!”
“師尊說得對,我看他就是嫉妒小師弟!”
“小師弟不過是借用一下靈珠做個配飾,他竟下此重手,心思何其歹毒!”
尤其是有了師尊撐腰的陸清羽,更是帶著哭腔叫嚷:“師尊,您要為我做主啊!大師兄他......他就是要羞辱我!他一直都看我不順眼!”
我看著這荒誕的一幕,隻覺得心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