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那天起,趙飛躍來公司的次數,明顯變多了。
他不再僅僅是那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幕後掌控者”,而是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頂樓。
每次他來,趙騰躍都如臨大敵,辦公室的氣氛也總是劍拔弩張。
而我,就成了那緊張對峙中,一個微妙的緩衝地帶。
趙飛躍對我,表現出了一種恰到好處的“關心”。
當趙騰躍又一次因為心情不爽而對我大發雷霆時,趙飛躍會恰好出現,用一句“哥,跟一個女孩子計較什麼”來替我解圍。
當我在茶水間被其他女同事排擠、冷嘲熱諷時,他會端著杯子走進來,溫和地問一句:“需要幫忙嗎?”瞬間讓那些人噤若寒蟬。
他甚至會“無意”間跟我聊起大學時的趣事,聊起那個叫“蘇蘇”的女孩,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懷念與感傷。
“你跟她,真的很像。”他不止一次這樣對我說,語氣裏充滿了歎息,“可惜,你們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溫柔,像一張細密而堅韌的網,一點點地將我包裹。
他沒有像他哥哥那樣用粗暴的方式占有我,而是用一種更高級、更致命的方式,來掌控我。
他讓我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他讓我那個“替代品”的身份,變得更加牢固,也更加屈辱。
趙騰躍對此樂見其成。在他看來,他弟弟對我表現出的這點“興趣”,恰好證明了他這個哥哥的魅力——他得到了弟弟想得到卻得不到的女人的“替代品”。這種病態的滿足感,讓他對我放鬆了警惕。
而我,就在這兄弟二人病態的角力中,扮演著一個完美的“玩物”。
我對趙騰躍的羞辱逆來順受,對他弟弟的“溫柔”表現出受寵若驚和一絲絲少女般的悸動。
我的演技,足以拿到奧斯卡。
隻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對他二人強顏歡笑,每一次扮演那個被金錢和權勢迷惑的女孩,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利用趙騰躍對我的信任,和他不在辦公室的時候,開始接觸他電腦裏的文件。
我利用趙飛躍對我的“溫柔”,旁敲側擊地從他口中套取一些關於公司運營的細節。
我像一隻在刀尖上行走的蜘蛛,小心翼翼地編織著我的網,收集著他們的罪證。
竊聽器裏,傳來了越來越多有用的信息。
我聽到了趙騰躍是如何通過暴力手段,逼迫競爭對手退出項目。
我聽到了他是如何與某些官員進行權錢交易。
我還聽到了,他們兄弟倆因為一些核心業務的決策,產生的激烈爭吵。
“趙飛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爸留下的家產,你休想一個人獨吞!”這是趙騰躍的怒吼。
“哥,你的眼界太窄了。我們要做的是一個帝國,而不是守著這點家業沾沾自喜。”這是趙飛躍永遠波瀾不驚的聲音。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直到那一天,意外發生了。
趙騰躍帶著我去參加一個酒會,把我灌得酩酊大醉。回來的路上,他想在車裏對我動手動腳,我拚死反抗,他惱羞成怒,直接把我丟在了半路上。
深夜,我一個人穿著單薄的禮服,踩著高跟鞋,狼狽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
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地停在了我身邊。
車窗降下,露出了趙飛躍那張永遠溫和的臉。
“上車吧。”他說,“我送你回去。”
那一刻,看著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