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汙言穢語把我的耳朵吵得疼,我反手一拳打在他臉上。
黎初陽被打得一個踉蹌,嘴角滲出鮮血。
他頂了頂腮,眼中充滿陰毒。
“蕭景珩,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他猛地轉身,將自己的額頭狠狠撞向了牆角的櫃子。
隨後大聲嚷嚷起來:“蕭大哥,求求你不要打我!”
封蘇雅立刻衝了進來,一把推開我,將坐在地上的黎初陽扶起來。
“蕭景珩,你明知道初陽身體不好,為什麼非要跟他過不去?!”
全身都在痛,可卻不敵我的心痛。
見她口口聲聲說麵色紅潤的黎初陽身體不好,卻對我這個臉色慘白的人視而不見。
我已經懶得爭辯了。
封蘇雅扶起黎初陽,轉身走了。
隻冷冷丟下一句。
“把他給我拖到院子裏跪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雨後的清晨,寒氣逼人。
我跪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都開始模糊。
思緒回到了過去。
婚後的第一個雷雨夜,她正在開一個跨國視頻會議。
雷聲響起時,我下意識地縮在沙發角落。
她竟不顧對麵數十個高管錯愕的目光,直接關掉電腦,衝過來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用手捂住我的耳朵,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耳畔,聲音裏滿是心疼和後怕。
“別怕,阿珩,我在這裏。”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忘了你怕打雷。”
“以後不會了,以後每個雷雨夜,我都會陪著你。我會是你一輩子的長明燈,永遠守著你。”
再次醒來,封蘇雅坐在我的床邊。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見我睜開眼,她鬆了口氣。
“阿珩,你終於醒了!對了,初陽也借命成功了!以後我們就能好好在一起了!”
我皺起眉頭,聲音沙啞地開口:“我昏了兩天?”
“對啊,都把我嚇死了!初陽自己都病得不行了,還讓我來照顧你。阿珩,這次你得好好謝謝他。”
我冷哼一聲:“封蘇雅,你真的相信黎初陽得了癌症?”
見我還在懷疑,她立刻拉下臉來。
“蕭景珩,我守了你兩天,你一開口就是質問。初陽的好心真是被當做驢肝肺了!”
說完,沒再看我一眼,就離開了房間。
夜裏,封蘇雅突然跌跌撞撞地跑到我麵前,眼裏滿是驚恐。
“你到底對初陽做了什麼?他的身上怎麼突然出現了那麼多傷口!”
“我能做什麼,是你自己要借命的,藥也是你給的。”
封蘇雅認定我不承認,粗暴地將我從床上拽起來,扔在黎初陽的床前。
“快說!到底要怎麼解?!”
床上的黎初陽滿臉病色,現在倒真像個癌症病人了。
他哆嗦著抓住封蘇雅的手,急切地說道:“小雅,我以前聽一個江湖遊士說過,像蕭大哥這種命格特殊的人,他的血是至陽之物,能解百邪!”
“隻要取十滴他的心頭血讓我喝下去,我就能好了!”
我心中冷笑,滿口胡言,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害我。
可封蘇雅卻立刻信了。
她轉身從保鏢的身上拿過匕首,毫不猶豫地向我走來。
我沒有錯過黎初陽那抹得意的笑容。
封蘇雅舉起刀就要刺下,可就在即將觸碰到我皮膚的那一刹那。
“啊!”
黎初陽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封蘇雅徹底嚇傻了,手裏的刀掉在地上。
我看著她慘白的臉,勾起嘴角:“第五天了,黎初陽是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