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蘇雅被初戀背叛破產求死那天,正巧被采藥的我救下。
我求了師父一天一夜,將自己天子命格的一線好運借給她,助她轉危為安。
她東山再起成為商界新貴後,跪在道觀門前和我求婚。
恩愛的第五年,我的身體狀況卻急轉直下。
直到我撞見封蘇雅親手在我的補湯裏加了能偷人氣運的引子。
她沒有絲毫慌亂,隻是紅著眼眶,把湯碗遞到我麵前。
“初陽得了癌症,時日不多了。”
“當初的事另有隱情,我不能見死不救......”
“阿珩,我隻是想借你的命格,讓他最後健康快樂的活一年就好。”
“等過了這五天,借命成功後,我發誓,我會拿餘生補償你。”
看著這個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女人。
我沒吵沒鬧,平靜地接過湯碗,一飲而盡。
師父說過,我的天命之格,是上天恩賜,可渡不可奪。
強行奪取之人,迎來的不是福運。
而是天譴。
......
滾燙的藥汁滑過喉嚨,五臟六腑都灼燒起來。
封蘇雅鬆了口氣,伸手想來抱我。
“阿珩,我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
我抬手,避開了她的觸碰。
氣氛一時凝滯。
半晌,封蘇雅才收回手,輕歎一聲。
“阿珩,我知道你委屈,但我也有難處。”
“當初是我誤會了初陽,我不知道他因為得了絕症,為了不拖累我才選擇離開。是我耽誤了他最後的治療時機。”
“這是我欠他的,我必須還。”
我聽著這番情深義重的說辭,嘲諷一笑:“封蘇雅,你忘了當初是他先背叛你的嗎?”
五年前,她被黎初陽背叛,公司破產,父母被債主逼得意外身亡。
了無生趣的她倒在青雲觀的山門前,一心求死。
是我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下山那天,她跪在神像前發誓,東山再起後一定回來娶我。
那一日的誓言猶在耳畔,字字滾燙,委以真心。
如今,她又發了一次誓。
卻是為了別人。
或許是被我的話刺痛了舊傷,封蘇雅的麵色變得低沉。
“我都說了,那是一場誤會!”
“你從前那麼善解人意,如今怎麼就不能體諒我的為難?要不是那場誤會,我和初陽早就......”
她話說到一半,猛地噤聲,神色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
可那未盡之語,卻狠狠紮進了我的心底。
下意識的反應,最是傷人。
“怎麼?說不下去了?”
我逼視著她。
“如果沒有誤會,你和黎初陽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所以根本就不會有我,不會和我結婚是不是?!”
話說出口,酸楚從心底翻湧而上。
我這五年的婚姻,竟像是從她初戀那裏偷來的。
封蘇雅被我問得狼狽,連忙柔聲哄我:“你想多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阿珩,如今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就別再和初陽一個病人爭這些了好嗎?”
我冷笑一聲,撥開她放在我肩上的手。
“結婚了?所以我就得沒有任何怨言喝下毒藥,來為你念念不忘的初戀續命嗎?”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蕭景珩!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那不是毒藥,隻是借你的命格一年,你就非要變得這麼斤斤計較,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怔愣在原地,突然間,什麼都不想說了。
爭論沒有意義,質問換不來真心。
和一個心已經偏了的人,談什麼對錯,論什麼情分?
我垂下眼,掩去眸底所有的情緒。
平靜道:“封蘇雅,離婚吧。”
她並未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隻當我是賭氣胡言。
“你不用拿離婚來威脅我,我和初陽的感情已經結束了,就隻是單純的幫他而已。”
“一年後,我就會和初陽斷了往來。”
我抬眼望去,看到她眼底還沒來得及收起的不舍。
終究是舍不得,裝什麼。
轉頭,我默默聯係了律師擬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