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很快,陸梟眼底的複雜情緒就被冰冷取代了。
“既然死不悔改,那就把她扔到水庫裏好好反省反省,給她用最好的藥,別死了。”
莊園後山的水庫不是一般的水庫,這是一個專門用來懲罰叛徒的地方,水中養著的都是各種有毒的嗜血水生物。
被吊在水庫的人,要時時刻刻忍受冰冷刺骨的寒水和魚蟲啃咬,而水中又有上好的傷藥,讓人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蔓被粗暴地推入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全身,緊接著是鑽心的疼痛——水中的毒魚蝦聞到了血腥味,紛紛遊過來,啃噬她的傷口。
這就像有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切割自己的皮肉,堪比淩遲。
“啊——”她終於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曾經最苦最疼的日子,她靠著對陸梟的思念一點點撐了過來。
可現在,她已經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蘇蔓在水裏泡了一天一夜,整池的水已經被她的血染紅,隱約中,她甚至看見了自己被啃咬裸露的骨頭......
第二天,陸梟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現在,知錯了嗎?”
蘇蔓抬起頭,透過被血水模糊的視線,看著這個她護了十年、愛了十年的男人。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堅持什麼真相,堅持什麼清白,在這個男人眼裏,都不如夏芊芊的一滴眼淚。
她緩緩低下頭,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我......知錯了。”
陸梟似乎滿意了這個答案,示意手下:“帶她去治療。”
蘇蔓直接昏迷了三天,她時常被疼起來,在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就會想起那個神秘組織說過的話,十天之後,她就可以假死脫身。
她在心中默默倒數著日子。
可她的傷勢還沒有好轉,就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然後按在了手術台上。
陸梟站在她麵前,雙眼猩紅。
“芊芊被診斷出了急性腎衰竭,需要進行腎移植手術。”
“你和她配型成功,而且你身體素質最好,是最適合的人。”
“芊芊那麼嬌弱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受這種苦......”
蘇蔓終於意識到自己要遭受什麼,她虛弱的掙紮起來,“不......你不能這樣......”
陸梟按住了她的肩膀,眼神冰冷:“這是你欠芊芊的,如果不是你故意丟下她,她怎麼會受驚嚇生病?”
“我真的沒有......”蘇蔓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被折磨、被淩辱,她從來沒有哭過,但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像是碎了一樣。
一旁的醫生猶豫道:“可是蘇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再進行腎臟移植手術,恐怕......”
“照做就是。”陸梟打斷了他,“芊芊不能有事,她也不會出事的,她命硬。”
蘇蔓被強行推入手術室,手術燈在頭頂亮起,蘇蔓的意識逐漸模糊。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陸梟伸出手,對她說:“跟我走,我給你一個家。”
原來他給的不是家,是地獄。
而她在這地獄裏燃燒了十年的愛戀,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