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律師函和報警,像兩記重拳,把福叔他們打懵了。
網上的黑料一夜之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我的直播間也恢複了往日的和諧,甚至因為這波硬剛,又吸了一大波粉。
大家都等著看福叔他們道歉的醜態。
可我等來的,不是道歉,而是一個更陰險的圈套。
幾天後,一個自稱是福叔遠房親戚的人聯係我。
電話裏,他哭得泣不成聲。
“林馳侄女啊,你福叔......他想不開了,喝農藥了!現在正在鎮衛生院搶救!”
我心裏咯噔一下。
“他說,都是他的錯,他對不起你,對不起全村人。他臨死前,就想再見你一麵,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
電話那頭的哭聲,聽起來情真意切。
但我一個字都不信。
福叔那種人,比誰都怕死。
他會自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八成又是個陷阱。
但我還是答應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看著助理小張擔憂的眼神,笑了笑。
“放心,我有準備。”
我要去看看,他們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我沒有直接去衛生院,而是先回了一趟家,拿了一個東西。
一個偽裝成胸針的,高清針孔攝像頭和錄音器。
這是我以前做商業調查時,一個朋友送我的防身利器。
沒想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場。
做好準備後,我開車前往白雲村。
村口異常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讓我更加確定,有鬼。
我把車停在村口的歪脖子樹下,沒有熄火,隨時準備跑路。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走廊裏空蕩蕩的,隻有我的腳步聲在回響。
福叔的親戚把我引到一間病房門口。
“侄女,你叔就在裏麵,你......你進去看看他吧。”
他推開門,自己卻沒進去,轉身就跑了。
我心裏冷笑,這戲也太假了。
我走進病房,反手把門鎖上。
病床上,福叔果然躺在那裏,臉色蠟黃,閉著眼睛,看上去跟真死了一樣。
他老婆,福嬸,坐在床邊,一看到我,就撲了過來。
“你這個害人精!你把我老頭子害成這樣!你滿意了!”
她一邊哭喊,一邊想來抓我的臉。
我側身躲過。
“福嬸,演戲演全套。你老公喝的要是真農藥,現在就不是躺在這,而是躺在殯儀館了。”
“這桌上放的空瓶子,是敵敵畏吧?我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兒氣味很大。可我怎麼聞到了一股茉莉花茶的清香?”
福嬸的哭聲戛然而止。
福叔也垂死病中驚坐起,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怎麼知道?!”
我笑了。
“我不僅知道你喝的是茉莉花茶,我還知道,你們今天叫我來,不是為了道歉,是為了別的吧?”
病房的門,突然從外麵被撞開。
福寶帶著七八個村裏的壯漢衝了進來,手裏還拿著麻袋和繩子。
他們看到我已經和福叔對峙上了,都愣住了。
福叔的臉瞬間變得猙獰。
他從床底抽出一把西瓜刀,指著我。
“臭婊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今天,你不把錢交出來,不把案子撤了,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他身後的福寶,陰惻惻地笑了。
“林馳姐,我們也不想這樣的。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你乖乖地,把直播賺的錢,轉到村集體的賬上,再錄個視頻,承認是你誣告我們。我們就放了你。”
“不然......這後山多的是亂葬崗,多你一個不多。”
幾個壯漢獰笑著,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福叔拿著刀,在我臉上比劃著。
“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我看著他那張得意的臉,看著周圍一群如狼似虎的村民,胸口的針孔攝像頭,紅燈正有節奏地閃爍著。
我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點想笑。
終於,圖窮匕見了。
我緩緩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好,我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