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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第一次逼我生吃活魚時，我就知道她想把我變成怪物。

她把我剝光了扔進山裏，對著鏡頭笑：

“家人們，這就是回歸自然，釋放天性！”

當初明明是她在直播間哭著許願：

“如果能火，她會把孩子當成獨一無二的作品。”

她逼我跟狼狗搶食，我就咬破了她的手腕。

她讓我學猴子爬樹，我就用石頭砸爛她的手機。

直到一個深夜，我爸的手機屏幕亮起，外婆在視頻裏尖叫：

“晏辭！你弟弟呼吸機報警了！”

“錢呢！你答應的手術費呢！”

“你要是湊不夠錢，就眼睜睜看著你弟弟死吧！”

她流著淚喃喃自語：

“為什麼我的人生這麼苦......”

我抱著她的腿：媽媽，我是在救你啊！

......

媽媽舉著手機，攝像頭對準我。

“念念，快，把魚吃了。”

“家人們看，我們念念今天要挑戰生吃活魚！”

“這可是自然的能量！”

盆裏鯽魚甩著尾，腥味鑽進鼻腔。

我搖著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媽媽，我不要......”

媽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關掉直播收音，聲音冷了下來。

“沈念一，你別不識好歹。”

“吃了它，今天就有肉罐頭吃。”

我咬著嘴唇，不肯鬆口。

她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的臉按進水盆裏。

“吃！你他媽給老子吃下去！”

水淹沒我的口鼻，我掙紮起來。

鯽魚的身體在我臉上拍打。

直播間的彈幕滾動。

【哇！念念好勇敢！真的生吃啊！】

【這才叫硬核育兒！主播666！】

【天呐，太野性了！已經打賞了一艘火箭！】

媽媽看到打賞，兩眼放光。

她按著我的力道更大了。

我張開嘴，不是為了吃魚，而是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啊！”

媽媽鬆了手。

我從水盆裏抬起頭，盯著她。

血從她的手腕滴進水裏。

她看著手腕上的牙印，渾身發抖。

她隻愣了一秒，就對著鏡頭擠出一個笑容。

“家人們，念念太興奮了。”

“都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這就是孩子的天性，是生命力！”

她一邊說，一邊從身後拿出一根麻繩。

“看來要給念念一點小小的約束了。”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

“媽媽，你別過來！”

我連連後退，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她獰笑著撲上來，用麻繩捆住我的手腳。

“沈念一，今天這魚，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她重新抓起那條魚，掰開我的嘴，就要往裏塞。

我閉緊牙關，扭動身體。

就在這時，院子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爸爸陸衡走了進來，臉色難看。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彈幕，一巴掌扇在媽媽的臉上。

“晏辭！你這個廢物！”

“讓你拍個視頻，連個孩子都搞不定！”

“今天的流水又掉了一半！你是不是想讓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