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宋家掌上明珠,我愛上一無所有的許至遠。
半年前,他冒死將我從綁架犯手裏救出來,肋骨斷三根,雙腿險些殘疾。
家裏人卻不同意我們的婚事,非要安排我聯姻。
一氣之下,我拉著許至遠私奔。
路上發生意外,我們竟穿越到古代。
這裏戒律嚴苛,萬事隻能靠許至遠出麵。
為了更好地生存,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沒日沒夜漿洗衣物到長滿皰疹,助他參加科舉考試。
他許諾我,金榜題名後,定風光迎娶我做夫人。
結果金榜題名的他,轉頭就決定娶郡主為正妻,讓我當妾室。
他在馬車上淡淡地看我一眼:“宋檸梔,郡主身份尊貴,理應是我的正妻,你在這裏不過是個漿洗丫鬟,妾室的身份足夠榮耀了,不是嗎?”
可後來,他卻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這個丫鬟的腳下求我垂憐!
......
許至遠陌生的模樣令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今天是他這一生最風光的日子,身後車馬成群,街坊四鄰紛紛夾道歡迎。
而我手上的泡沫和臭味還未消散,站在他麵前,顯得可憐又無助。
“許至遠,你在說什麼?”
“是你口口聲聲說,金榜題名時,便會十裏紅妝,八抬大轎迎娶我進門做你的正妻!”
他似乎不耐煩地偏了偏頭,一副不屑與我這個粗魯婦女爭辯的模樣。
耳邊傳來百姓們的譏諷聲。
“許兄如今是當今狀元,宅院寬敞,仕途順遂,自然該迎娶郡主這等身份尊貴的夫人回府。”
“宋檸梔,雖說你跟許狀元在一起不假,可你除了會漿洗,別無長物啊。郡主可是城中出了名的大家閨秀,你怎敢與她爭搶?”
我扭頭瞪說話人一眼:“我宋檸梔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許至遠,要是沒有我,你怎麼會有今天的風光?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這就是你對我的報答!”
此時,陸嫣然掀開簾子,舉手投足之間透著高貴。
她看我時神色輕蔑:“宋檸梔,你這鄉野村婦的做派,真是有夠給許至遠丟人現眼的。”
“若不是他念及你還有些可用之處,本郡主隻會將你發賣到青樓去自生自滅。”
許至遠微笑著摟著女人的肩膀,看我時淡漠:“檸梔,你該知足了。”
他這副神態好像在說,給我謀一個妾室身份,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忍俊不禁。
古代待久了,他怕忘記我原本的脾氣了。
別人讓我不痛快,那我就百倍奉還回去!
我一腳踢開旁邊的木桶,笑著逼近許至遠。
“許至遠,告訴你,想羞辱我,你做夢去吧。”
我猛地一腳踹在馬肚子上,畜牲受驚逃竄。
許至遠跟陸嫣然站不穩,尖叫著從馬車上被甩飛出去很遠。
兩個人的身體重重摔在牆上,倒下來後紛紛吐血。
眾人瞬間噤聲,張大了嘴巴看著我。
我雙手叉腰:“許至遠,就憑你,還不配如此高高在上地跟我說話。”
他怒不可遏:“宋檸梔,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曾經可以為所欲為的大小姐嗎?你不過是個賤民!”
“我可是狀元郎,朝廷重臣,你必須給我俯首帖耳!”
陸嫣然惡狠狠地瞪著我:“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綁起來,家法伺候!”
到底是人數懸殊,陸嫣然府上的家丁一窩蜂上來,將我綁得無法動彈。
當我被摁在長凳上時,許至遠神色陰鬱地坐在堂前,殷勤地給陸嫣然擦拭衣裙上的灰塵。
為挽回自己的顏麵,他還特許百姓來觀看我受罰的過程。
他甚至不屑看我:“宋檸梔,公然襲擊郡主,對我不敬,你還不認錯?”
我劇烈掙紮著,冷笑以對:“許至遠,你裝腔作勢的樣子,令我惡心至極。”
“怪不得我父親和哥哥都說,你這種陰險小人,根本不堪托付!”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他痛處,他額頭上青筋暴起。
陸嫣然不由分說把手中滾燙的茶潑在我的頭頂。
我疼得驚呼一聲,卻在許至遠的臉上看到他暢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