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到醫院後,見到的就是麵色凝重的醫生:
"沈總,病人本就受不得刺激,這次情緒波動太大,心臟功能已經徹底衰竭,必須盡快找到匹配的心源移植。"
看著氣若遊絲的嶽母,我含淚點頭。
嶽母一直待我如親生兒子,如今她命懸一線,我絕不能袖手旁觀。
立即聯係了所有醫療資源,緊急尋找心源。
交代完,嶽母悠悠轉醒,見到我的瞬間泣不成聲。
"小墨,媽都知道了......小雨的事......那個孽女竟然為外人做出喪盡天良的事!"
"我真後悔當初沒掐死她......"
看著悲痛欲絕的嶽母,我心裏也說不出的難受。
這些年我容忍林晚晴,很大程度上是不想讓嶽母傷心。
嶽母虛弱地閉上眼,再睜開時,已雙眼通紅:
"小墨,我對那個孽女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隻求你...求你看在我這張老臉,找回小雨的遺體......給她辦個葬禮......讓她走得完整些......"
我含淚點頭,不等我再說什麼,她又暈了過去。
動用了所有關係,我終於找到小姨子的殘肢。
安排好葬禮事宜,已是三天後。
我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林晚晴的電話。
不管怎麼說,這是她親妹妹的葬禮,作為姐姐理應到場。
還有嶽母心臟移植的事,她作為女兒也得知道。
我連續撥打了39次電話,那頭才終於懶洋洋接通。
我強壓怒火:
"林晚晴,媽要給小妹舉辦葬禮,明天上午十點。另外媽現在心臟衰竭,急需移植......"
不等我說完,林晚晴就不耐煩地打斷:
"沒空!周野的大黃生病住院了,我得照顧。"
"再說,你妹那種人有什麼好辦葬禮的?去了都嫌晦氣!"
"還有,你媽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沒事別打電話了,打擾大黃休息。"
電話被粗暴掛斷,我氣得差點捏碎手機。
以為是我媽,她就如此對待。
原來在她心裏,我媽的命如此不值一提。
我妹妹跟她接觸少也就罷了,可我媽這十年來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
我們結婚十年沒有孩子,我媽從未埋怨,處處維護她,替她擋下外人的閑言碎語。
她卻依舊如此厭惡。
要是她知道,危在旦夕的是自己親媽,希望她還這麼淡定。
我深吸口氣,編輯短信發去:
【葬禮明天上午十點在南山陵園舉行,你必須到場。】
【另外,需要心臟移植的是你親媽,如果你還有良心,就一起尋找心源。】
發完短信,我一夜未眠。
出乎意料,第二天一大早,林晚晴就出現在了葬禮現場。
不過跟她一起來的,還有趾高氣揚的周野,以及一條大黃狗。
見到我,林晚晴便厭惡地砸來一顆血淋淋的豬心:
"沈墨,我媽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為了氣我,喪心病狂地詛咒她?"
"你真讓我惡心!這是你要的心臟,拿走不謝!"
周野在一旁,舉著手機直播吆喝:
"家人們快看啊,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哪來的葬禮?"
他誇張地轉了一圈,把空蕩蕩的場地拍給粉絲看:
"某些人真是不折手段,連葬禮這種謊都敢撒!"
他得意地晃了晃狗繩:
"還好我們隻是帶大黃出來透氣,路過這裏,不然真要被騙了!真該讓大黃教訓教訓他!"
說著他狗繩突然掉落。
當然沒有人,現在才八點半,離葬禮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剛要解釋,大黃狗已凶猛撲來,力道半點不像有病。
我狼狽地躲閃,還是被扯爛衣服,咬得滿身血痕。
它卻猶不罷休,突然調轉方向,直衝骨灰盒而去!
那可是我千辛萬苦找回的小姨子骨灰。
我顧不上傷痛,拚命去護。
但還是晚了一步。
骨灰盒被撞翻,灑了一地,被黃狗舔舐殆盡!
林晚晴全程冷眼旁觀:
"沈墨,這就是你欺騙我、詛咒我媽的下場。"
從始至終,兩人完全沒有給我開口解釋的機會。
他們配合默契,肆意踐踏我尊嚴。
這一刻,我清晰意識到,我該放手了。
或許,從林晚晴第一次縱容周野傷害我的時候,我就該放手了。
我擦掉臉上的血跡,目光再無一絲波瀾地看向林晚晴。
"林晚晴,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