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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海海,不過爾爾人生海海,不過爾爾
寒潭渡鶴影

第2章

第九章

風笙抱著蘇青禾去醫院的時候,一路上風雲變幻。

晴朗的天忽然轉黑,陰沉沉一片。

風笙的心瞬間收緊。

腦海裏莫名地浮現出蘇酥那張死寂空洞的臉。

“風總,要不要把太太救出來,馬上要下雨了......”

陳助理看了眼外麵的天,猶疑半晌。

“不用了,棺材板可以擋雨的,再說了,時間不到,提前出來,就沒有效果。”

風笙頓了頓,“等她出來了,我會好好補償她的。”

蘇雲祁看了一眼車外的天後,目光又黏在蘇青禾身上。

“三天而已,急什麼!”

陳助理不敢再開口。

到了醫院裏,醫生、護士忙活許久,蘇青禾才悠悠醒轉。

“哥,風笙,是我不好。還得讓酥酥在棺材裏為我受苦,要不然,還是讓酥酥出來吧,反正我也不配......”

蘇青禾哭得鼻尖發紅。

“青禾!胡說八道什麼呢!”

蘇雲祁替她擦了擦眼淚,“她能替你祈福,就是她最大的幸運。你不要多想。”

風笙也給她端來熱水:“別哭了,本就剛做完移植手術,情緒不能太激動。酥酥從小沒吃過苦,這次讓她體驗一下生活,也是一次不錯的經曆。”

蘇青禾再次感動得熱淚盈眶。

“那今晚,風笙能在醫院裏陪著我嗎?這麼黑的天,我害怕......”

說話間,雷雨大作。

蘇青禾聽見雷聲渾身抖了又抖。

“哥哥,你幫我勸勸風笙吧,我真的好怕......”

蘇雲祁看著妹妹可憐的樣子,笑容寵溺。

“這麼大的人,還怕打雷,也不怕別人笑你......”

他摸了摸蘇青禾的黑發,“我替風笙做主,今晚,讓他陪著你。”

蘇青禾瞬間高興不已。

風笙看著蘇青禾滿是歡喜的臉,忽然間想起酥酥。

她曾經,最怕這樣的雷雨天......

不知道,一個人在棺材裏會不會也像青禾一樣,盼著他呢?

一想到這,他的心裏就有些煩躁。

但他很快壓了下去。

“別怕,今晚我陪你。”

蘇青禾瞬間笑意盎然。

很快,就到了晚上。

蘇青禾看著風笙打電話的背影,偷偷從口袋裏拿出一包藥,倒進床頭的水杯。

風笙打完電話時,藥已經化開,不見蹤跡。

“風笙,電話說了這麼長時間,口渴了吧?快喝點水,潤潤嗓子。”

風笙毫無防備,一飲而盡。

兩個成年男女很快廝混在一起。

風雨聲、雷聲、呻吟聲交織,讓路過的護士都紅了臉......

第十章

第二天醒來時,風笙看著兩個人赤裸糾纏的身體,心莫名的慌亂起來。

明明,他曾經下過決心,隻要酥酥肯答應給蘇青禾祈福,他和酥酥就會和從前一樣。

可他昨晚,竟然再次情難自抑,和青禾又......

愧疚和自責像潮水一樣,再次將他淹沒......

“風笙,你是不是嫌棄我......”

蘇青禾看著風笙後悔的臉,指甲深深掐進手心。

每一次,隻要風笙沒吃藥或者,沒有喝催清酒,他就絕不會主動碰自己一次。

哪怕她脫光了衣服。

現在,她都騙風笙她要死了!

他還是這樣!

“沒有,別多想......”

風笙緩緩起身。

“沒有就好,風笙,你也知道的,我活不了幾天了。隻求在閉眼時,你能在我身邊......”

“這幾天,你就陪著我......等我走了,你再找酥酥,好嗎?”

蘇青禾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卑微的祈求。

風笙看著她的這張臉,心裏有一瞬間的煩躁。

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徹底離他遠去了......

“可以嗎?風笙,就當是為了孩子彌補我?”

蘇青禾哭得鼻尖發紅。

眼底卻閃過暗芒。

昨晚,她得到消息,棺材掉進懸崖了,但蘇酥那個賤人的屍體卻沒找到。

這幾天,她一定要拖住風笙和蘇雲祁,早點解決蘇酥。

不能讓他們知道蘇酥消失的事。

省得功虧一簣!

風笙聞言心裏一軟。

孩子......

說到那個孩子,他曾專門看過,也許是太小的緣故,眉眼並不像他,也不像青禾......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蘇青禾看到他同意,立馬又歡呼雀躍起來。

她起床,收拾好一切後,又準備陪著風笙吃早餐。

風笙的手機響了。

陳助理焦急又不安:“風總,太太的棺材掉懸崖了,她人不見了!”

風笙握著手機的手驀地攥緊:“陳助理,發生什麼事了?剛剛我們走的時候,酥酥不是在棺材裏嗎?”

陳助理頓了一下,剛想回答,卻聽見蘇青禾尖銳的聲音:“陳助理,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蘇酥藏起來了,故意和風笙鬧著玩?”

陳助理擦了擦額頭的汗。

剛想說實話。

卻看見保鏢手裏正在直播的視頻。

他的兒子,被人綁在椅子上,胸前掛著的,是一枚定時炸彈!

陳助理瞬間慌亂起來。

保鏢口型示意,他一字一句複述:“剛才,太太昨晚偷偷從棺材裏跑出來了,躲在山洞裏,保鏢想請太太回去,但她很生氣,不願理我們。現在,還讓她重新回棺材裏嗎?”

陳助理在風氏集團幹了多年,一直在風笙的心腹。

聽他這樣說,風笙麵色稍霽。

“告訴太太,再堅持兩天,時間到了,我會去接她的。另外,這兩天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的問題。兩天後,風家別墅,我等她承認錯誤。”

掛了電話,他仍覺不安。

拿出手機,給蘇酥發了一條信息。

“酥酥,好好在棺材裏呆著,隻要你乖,兩天後,我自然會去接你。”

可讓他驚訝的是,從前總是秒回他信息的蘇酥。

這次,卻遲遲沒有回複。

他擰著眉,想打電話,下一秒,就被查房的張院長打斷了。

“風總,青禾小姐頻頻暈倒,可能和病情發展有關係,建議再從頭到尾做個檢查。”

第十一章

蘇青禾聞言麵上滿是慌亂。

她懇切地看著跟在張院長身後的蘇雲祁。

“哥哥,我不想換醫生,我還想要從前的李醫生!”

“我的肝臟移植手術都是他做的。我的身體,他最了解,我隻想讓他照料。”

說著,她又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蘇雲祁歎了口氣。

“罷了,以後的日子裏,就讓她開心一點吧。”

蘇青禾聞言嬉笑顏開。

她抓住風笙的衣角,拚命撒嬌:“風笙,你能不能喂我吃早餐?”

風笙擰著眉,看著手機。

蘇酥到現在還沒有回他的信息。

“別擔心了,蘇酥十有八九是鬧情緒。想讓你主動哄她。但你越這麼做,她就越生氣。倒不如你好好陪著我。這樣蘇酥一嫉妒,肯定還會回過頭找你。”

風笙擰著的眉又鬆開。

是這樣。

蘇酥向來驕縱。

每次她一生氣,就要好多天不理他。

非得逼著他主動求和。

倒是蘇青禾出現後,她好像有危機意識似的,十次裏麵,會有一次主動求和。

想到這,風笙語調輕鬆:“也是。”

他給陳助理打去電話:“酥酥到現在還不知道錯誤,罰她今早不許吃早餐,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吃飯!”

陳助理期期艾艾地應了。

蘇雲祁一看蘇青禾粘著風笙,找了個理由就去了醫生辦公室。

風笙守在蘇青禾身邊,看著蘇青禾像往常一樣給他撒嬌。

心裏莫名閃起一陣懷疑。

剛剛,他在別的病房裏遇見了同樣做過肝臟移植手術的人。

他們麵色虛弱,精神不濟。

和青禾有很大不同。

想到這,他心頭的煩躁又像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他冷了臉:“我去抽支煙。”

說完,他抬腳離開。

蘇青禾看著風笙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睛裏閃過幽暗的光。

她拿出手機:“怎麼回事,蘇酥那個賤人竟然消失了!?”

保鏢唯唯諾諾:“您和風總一起離開後,我們就聽見了棺材響,怕風總知道我們見死不救,所以我們都借故離開了。

可沒想到,回來後,棺材掉進了懸崖裏,屍體卻怎麼都找不著......我們懷疑,是有人偷偷救走了她......”

蘇青禾恨得咬牙:“廢物!一點小事也辦不成!現在,抓緊時間去找人!找到後直接扔到懸崖裏,就說她出了意外,自殺。”

保鏢冷汗直流:“青禾小姐,蘇酥畢竟是風太太......”

蘇青禾臉色鐵青:“什麼風太太?他們已經離婚了!我才是風太太!”

“另外,給我找個秘方,我要抓緊時間懷孕......”

保鏢瞪大了眼睛:“青禾小姐,您之前不是騙風總說,已經流了孩子,摘掉了子宮嗎?”

“而且,您現在得了肝癌,又怎麼能懷孕呢?”

“笨蛋!肝癌患者就不能懷孕嗎?我不能是雙子宮嗎?摘了一個還有一個!”

“再說了,風笙那麼愛我,知道我有了孩子,還不得高興壞了?”

蘇青禾越想越急,她急匆匆下床,想去找李醫生開一點迷情藥。

好順利懷上風笙的孩子。

可電話還沒斷,病房門被人踹開了。

風笙和蘇雲祁一臉怒色地站在門外。

第十二章

直升機帶著蘇酥,一路疾馳到A國。

剛落地,蘇酥就被人緊緊的抱住了。

“囡囡,我可憐的女兒。”

霍太太喜極而泣,她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一秒鐘都不願意撒手。

自從得知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而是保姆偷偷掉包的以後,她就沒再睡過一個安穩覺。

滿腦子都是她女兒剛出生的模樣。

她還那麼小,那麼柔軟。

什麼都不懂,就被狠心的保姆替換了。

讓她養了一個仇人的女兒二十多年。

卻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

一想到這些年,她可能吃到的苦,她的心就要碎了。

“囡囡,你受苦了,你的事,媽媽剛剛聽英叔說了,怪媽媽一時大意,還以為那個風笙和蘇雲祁對你很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

霍太太一想到他們活活割掉了自己女兒的肝,就氣得渾身發抖......

那是她找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她一點苦都不願讓她吃。

卻偏偏受了這麼大的罪。

“媽媽在這裏給你保證,不管是風笙,蘇雲祁,還是那個蘇青禾,我都不會放過!”

“被挖肝的痛,我也會讓他們嘗一遍!”

說著,霍太太又掉了眼淚。

蘇酥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傷心落淚的人,心裏莫名地升起一種親切和溫暖。

或許,這就是血緣的力量。

“沒事的......”

蘇酥猶豫了一會兒。

真的不知道,該叫什麼。

從前,她盼望有個媽媽。

渴望得到母愛。

後來,蘇媽媽的到來,填補了這個空缺。隻是,她走了。

蘇青禾又慢慢占據了女兒的位置。

她盼望已久的母愛,又漸漸遠去了。

現在,她的媽媽猛然出現,她的第一反應,竟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渴盼了二十多年的東西,突然就這麼出現了。

還這麼好......

霍太太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

她沒有強迫蘇酥。

“囡囡,你哥哥霍明軒他們被我寵的沒大沒小,他總是叫我霍女士,你也可以像你哥哥那樣,叫我霍女士。”

霍太太擦了擦眼淚,“本來,他說要和我一起接你的,可是非得說什麼要給你準備神秘禮物。所以,躲在屋裏不肯出來。走吧,咱們一起去找他!”

“看他給你準備了,什麼,要是不夠驚喜,媽媽就和你一起收拾他。”

說著,霍太太拉走了蘇酥。

兩個人共同來到一處城堡裏。

蘇酥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

從前,風笙是港城太子爺。

蘇家更是港城頂級世家。

她自詡,見過不少的好東西。

但是,一到這裏,還是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麵。

鴿子蛋大的粉鑽被隨意鑲嵌著。

溫潤的夜明珠掛在牆上當小夜燈。

就連腳下踩著的地毯,都用各種金線做點綴。

她怎麼都沒想到,霍家會這麼有錢!

霍太太像是看出了她的驚訝。

一臉溫和的摸了摸她的頭,“你爸爸他們家世世代代做珠寶生意,在南非的鑽石礦基本都是咱們家的,所以,這些美麗的鑽石,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塊破石頭,不值得稀奇。”

“至於你外婆家,在世界各地開的有銀行,其實一家華僑銀行,曆史最悠久,大概有上百年。華國有很多富豪大亨,都喜歡在他們那裏做基金理財生意。”

蘇酥心裏一驚。

沒想到,華僑銀行竟然會是自己的外婆家開的。

她還未說些什麼。

十幾位專業的家庭醫生又排著隊,走了過來,帶著蘇酥到了樓上家庭醫院,依次給蘇酥做著各類檢查。

蘇酥看著設備齊全的小型醫院,驚訝到有些說不出話。

第十三章

風家、蘇家家世顯赫,私人醫生有很多。

但他們也不會在家裏開家庭醫院。

尤其是,他們家本身還守著蘇雲祁這樣一個醫學天才。

醫生皺著眉給蘇酥檢查過傷口以後,就開了各種藥方,還找來了管家,給他們對接飲食、起居等各方麵的注意事項。

還專門給負責給蘇酥燉藥膳的傭人一疊藥方。

讓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給她補氣補血。

除此以外,還在第一時間專門找來了血袋,給她輸血。

“媽......霍女士,會不會太鋪張浪費了?”

蘇酥有些受寵若驚。

“囡囡,一點都不,媽媽恨不能把前麵二十多年的寵愛,全部補償給你。”

就在此時,在一陣轟鳴的直升機落地聲裏。

霍明軒從天而降。

他的手裏,拿著的是一份紅紅的證書。

蘇酥打開一看,竟然是她和風笙的離婚證!

蘇酥摩挲著上麵凹凸不平的鋼印,心裏一陣陣激動。

她終於,徹底離開了那個家。

離開了風笙和蘇雲祁。

“謝謝你,哥哥!”

蘇酥看著眼前和自己有五分像的人,眼睛裏一片溫熱。

倉促離開時,這份離婚證書,一直是她心裏的一個結。

沒想到,霍明軒竟然貼心地想到了這一點。

接著,他又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了她新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

在那個戶口本上,她有一個嶄新的名字——霍明珠。

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

“囡囡,這就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物。”

“希望你能夠喜歡......”

蘇酥看著上麵嶄新的名字和戶口本,再次激動到落淚。

她知道,那些最幽暗的歲月,她已經完全走出。

並且,順利迎接了新生......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蘇酥徹底體會到什麼才是世界頂級的豪門生活。

她的衣服,從睡衣到禮服,每一件,都是來自最著名的設計師量身定做。

她的首飾,隨隨便便一件,就可以在任意國家換一個海島。

不僅如此,媽媽和哥哥,還給她找來了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男人。

用哥哥和媽媽的話說,男人,就是用來體驗的。

隻有見過最頂級的男人以後,才會知道,從前吃的有多差。

蘇酥哭笑不得,一一婉拒。

倒不是她有多愛風笙。

而是,她在經曆過婚姻之後,對男人徹底祛魅。

事到如今,她已經全然明白,靠自己,才是永遠的王道。

她依托著霍家的資產,開始潛心研究珠寶設計。

經常呆在霍氏集團裏,和設計師熬到天亮。

也會,因為在夢中想到一個靈感,而匆忙起身。

霍太太雖然不喜歡看到她不顧身子拚搏事業的事。

但想到她能從之前的陰霾走出去,也漸漸欣慰。

霍明軒看著妹妹日漸圓潤的臉,嘴角也勾著笑意。

他能清楚地看出來,他的妹妹,哪怕經曆了那些黑暗,可心底依然陽光......

既如此,有些黑暗的事,就交給他來做......

第十四章

華國,醫院內。

蘇青禾看著門口站著的風笙和蘇雲祁,慌作一團。

“風......笙?哥哥,你們聽我解釋......”

“我剛才是在胡說八道的......”

風笙置若罔聞。

他擰著眉,眼神冰冷。

衝到她麵前,狠狠地甩她了一個巴掌。

“蘇青禾!肝癌和子宮摘除到底是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蘇青禾被打得耳朵嗡嗡叫。

但她依然倔強,“風笙,哥哥,我剛剛真的是在胡說八道的。我真的得了肝癌,也摘了子宮......”

風笙冷笑一聲,眼睛裏的冰冷凝結成霜:“是嗎?”

蘇青禾看到風笙沒有再動手,還以為風笙相信了自己。

她跑到到風笙麵前,一臉討好地看著他:“風笙,我說的是真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但風笙卻沒有反應,隻是靜靜看著她。

眼底的溫度一寸寸冷下去。

“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

風笙揮揮手,找來無數的保鏢和醫生。

“查,把所有的事查清楚!”

一樁樁一件件證據擺上來的時候,風笙的臉陰沉如鍋底。

他最恨欺騙。

可蘇青禾,偏偏從頭到尾騙了他!

她沒有懷孕,沒有摘除子宮,沒有得癌症。

也沒有做什麼肝移植手術!

還專門找人切斷了棺材下支撐的木板,好製造意外事故,要了蘇酥的命!

為了掩蓋真相,還找人綁架了陳助理的孩子。

不僅如此,她還找人強迫酥酥,故意讓他當著酥酥的麵,給自己打電話,好讓酥酥誤以為是自己安排人強迫她!”

可自己,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不僅抽了蘇酥的血,還切了酥酥的肝......

一想到這,風笙的心就好像在熱油鍋裏滾過似的。

“蘇酥現在在哪?”

風笙緊緊盯著蘇青禾,眼底的恨意能吃人。

蘇青禾看著風笙眼底的恨意,渾身瑟縮在一團。

她熱切地盼望著風笙能夠念一念舊情。

但他眼底的恨意,卻讓蘇青禾不敢有任何幻想。

“酥酥......蘇酥應該是被人接走了,不知道到底去哪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青禾渾身顫抖,聲如細蚊。

風笙聞言,眼底瞬間泛著殺意。

他恨恨地扼住蘇青禾的脖子,整個人陷入無限的癲狂中:“都怨你,這一切都怨你,如果不是你,酥酥也不會找不到......”

蘇青禾被風笙扼得喘不上氣。

她重重咳嗽著,想要喘口氣。

但偏偏風笙扼得極緊。

就在蘇青禾以為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蘇雲祁拉開了風笙的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蘇酥。”

風笙聞言,眼神有一瞬的清明。

他緩緩鬆開了手。

他拿出手機,再次給助理:“陳助理,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不顧一切找到酥酥!否則,前仇舊恨一起算!”

陳助理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嫉惡如仇的風笙會在他背叛後,再給一個機會。

“好好,風總,我一定會用出全力找太太,哪怕豁出去我這條命!”

掛了電話,風笙和蘇雲祁一起,開始給不同的人打電話。

警察,助理,朋友,甚至是鄰居......

隻要是他們能聯係的,全部打一遍。

想要盡最大的可能,找到蘇酥。

就在他們打電話的間隙,蘇青禾不斷抱著風笙的腿,苦苦哀求。

“風笙,你原諒我吧,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

“現在,蘇酥已經走了。她不要你了,但是我要你,我永遠守著你。”

“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在一起好不好?”

蘇青禾一臉癡迷。

她知道知道真相的風笙和哥哥肯定是生氣的。

但她相信,風笙對她是有感情的。

但風笙的話,卻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也配說愛?你忘了你當初守在我身邊的時候,說的是什麼嗎?”

“你說,你讓我把你當成一件紓解欲望的工具。”

“哪個男人,會愛上一個工具?”

風笙眼神駭人地看著她。

語氣更是決絕。

“把她關起來,等酥酥回來再處理!”

手下的保鏢很快上前,準備拉走蘇青禾。

蘇青禾雙腿一軟。

她跪在蘇雲祁的身前,眼淚直流;“哥哥,替我說句好話吧......”

蘇雲祁看著她哀求的樣子,心裏厭惡不已。

他生來驕傲高貴,不曾想,竟然有這麼卑劣的一個妹妹。

一想到這,他再次狠狠地踹了她一腳。

“把她綁下去,找人挖了她的半個肝臟,摘了她的子宮。酥酥當初受過的,她必須全部再受一遍!”

“記住,手術過程中,不許打一點麻藥,讓她全程保持清醒!”

蘇青禾驚訝地望著哥哥,眼底滿是絕望。

本來她還抱有一絲希望。

希冀著自己的親哥哥能夠網開一麵。

可沒想到,他竟然絲毫不顧忌兄妹之情。

沒給她留一點活路。

他的心裏,竟然隻有那個和她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便宜妹妹!

蘇青禾聞言,癲狂的笑了。

淚水四濺:“你們說的都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樣?”

“你們當初不是希冀著,我死了以後,風笙可以回頭娶蘇酥嗎?”

“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

“如果當初,你們對我但凡有蘇酥的一半好,我會這麼嫉妒她嗎?”

“告訴你們,這就是你們偏心的代價!”

蘇雲祁恨恨地看著他引以為恥的妹妹。

眼神肅殺。

“蘇青禾!我告訴過你了,酥酥雖然是我們養女,但也不許你欺負她!”

“可你呢?非要偷偷摸摸勾搭風笙,還假裝懷孕流產,摘子宮,去收買風笙的心,傷害蘇酥。”

“現在,你做的這些,實在是有辱我們蘇家的門風。”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們蘇家的千金!蘇家族譜裏,不會有你的姓名。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等酥酥回來後,任她處置!”

說完,他讓人把蘇青禾拉去了手術室。

不再看她。

也不去過問和她有關的任何事。

隨後兩個人直接去了懸崖邊找酥酥。

他們找了十幾架直升機,又找來專業的救援隊,把整個懸崖找了個幹幹淨淨。

可懸崖底,隻有幾塊棺木碎片,連蘇酥的半根頭發都沒有。

不僅如此,所有的航班、高鐵、火車,哪怕是輪船,都沒有蘇酥的信息。

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

第十五章

風笙找了蘇酥整整七天。

這七天的時間裏,他幾乎未合上過眼。

渴了,就隨便喝口水。

餓了,就隨意吃一點快餐。

困極了,會隨便找個地方,潦草睡一會。

可剛閉上眼,就夢見從前和蘇酥在一起的場景。

那時的他日子過得汪洋恣肆。

他會在閑暇時,四處開著車,或者乘坐直升機去找蘇酥。

也會精心給她準備各種驚喜。

有時候,是親手做的玩偶,發簪。

也會帶著她去做手工陶土杯子。

但是,不管他送什麼,蘇酥都是高興的。

從來不會因為東西價格的高低而有什麼情緒起伏。

蘇酥曾經說過,她最愛的是,他的一顆真心。

可什麼時候,這顆真心消失了呢?

風笙在夢裏,滴下眼淚。

落在那隻象征著永恒的鑽戒上。

他忽然想起,他和蘇酥,還沒有真正領離婚證!

而現在,今天,剛好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

他要去撤銷!

要和蘇酥永遠在一起。

可當他去了民政局,卻發現,不知道是誰,“特事特辦”,替他和蘇酥領了離婚證。

風笙在經曆漫長而尖銳的疼痛裏,漸漸又察覺到一絲微弱的光。

蘇酥,她一定還活著!

否則,那個人絕對不會用盡力氣,幫她辦離婚證。

但是,一想到蘇酥躲著他和蘇雲祁。

風笙的心裏,就再次傳來劇烈的痛。

“宋秘書,順著離婚證這條線索,幫我查!”

得知蘇酥在A國的消息時,風笙和蘇雲祁兩個人激動不已。

他們迅速起身,直奔A國。

到了霍氏集團公司樓下,風笙和蘇雲祁兩個人都有些緊張。

蘇酥那張絕望、死寂的臉,在他們眼前不斷浮現。

兩個人一直站到中午,才鼓足勇氣上樓。

一見到蘇酥,兩個人都癡癡地看著她。

連眼睛都不舍得眨,唯恐錯過一秒。

多日不見,酥酥圓潤了許多。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也慢慢長了一點肉。

圓圓的臉上,掛著一雙黑黝黝的,珍珠似的眼睛。

說笑時,靈動又清新。

更難得的,是她的氣色。

紅潤又健康。

“酥酥,”風笙聲音顫抖。

蘇雲祁更是盯緊了蘇酥。

唯恐她一不小心又消失。

蘇酥看見他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有什麼事嗎?”

當著眾人的麵,她禮貌而又疏離。

可眼神裏,卻更多是厭惡。

風笙和蘇雲祁被這樣的眼神傷到。

“酥酥......”

“好久不見,你讓我找的好苦......”

兩個人一起走到她身邊,像從前那樣,想給她一個擁抱,或者是一個鼓勵。

可蘇酥卻後退一步,把他們視為洪水猛獸。

“別靠近我,”蘇酥眼底的厭惡顯露在臉上。

好似看見了什麼臟東西。

“沒什麼事的話,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說著,蘇酥起身,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酥酥......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風笙拚命拉著蘇酥,“我知道,我錯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蘇雲祁也走到她麵前,那雙平靜高傲的眼神裏,此時寫滿了和風笙一樣的祈求。

但蘇酥卻異常冷漠的抽走了手,還叫來了保安。

“這兩個人我不認識,以後不要放進來了。”

“是,大小姐。”

保安迅速帶著鋼叉、盾牌,像鏟除垃圾一樣,把風笙和蘇雲祁鏟了出去。

風笙隻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和蘇雲祁的衣服上,沾滿了樹葉,還卷了邊。

看著又狼狽又邋遢。

但一想到他們終於找到了蘇酥,心裏仍是激動不已。

第十六章

蘇酥怎麼都沒想到,風笙和蘇雲祁竟然能找到她。

明明,哥哥已經想盡了辦法抹去了她的足跡,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找了過來!

但一想到風笙和蘇雲祁那麼驕傲的性格,她鬆了口氣。

他們不會糾纏她太久的。

港城太子爺的驕傲不允許。

可就在蘇酥下班回家的路上,風笙和蘇雲祁又出現了。

這一次,兩個人齊齊帶著禮物。

風笙帶著大紅色的寶石項鏈和粉鑽戒指,蘇雲祁則帶著小時候她穿過的藍裙子。

這條裙子,是她進蘇家時,從孤兒院裏,穿過來的。

蘇酥的目光在這條藍裙子上,停留了一瞬。

但很快又挪開了。

“酥酥,我知道,我們犯了錯誤,不該相信蘇青禾。但是能不能看在過去的情意上,原諒我們,和我們回去......”

“你一個姑娘家,即使換了姓名,我和風笙也是擔憂的。”

蘇雲祁眼眶微紅。

他想起從前蘇酥的各種乖巧。

想起她剛到蘇家時軟軟糯糯的樣子。

她跟在他的身後,不停地叫著他“哥哥,哥哥......”

像一隻百靈鳥。

......

可現在,她看向他的眼睛裏,隻有冷漠,有淡然,還有厭惡......

蘇酥始終不發一言。

她無法忘記被人生生剖去肝臟的痛苦。

更無法忘記,那一天蘇雲祁毫無人性的指揮。

他絲毫沒有顧忌躺在手術台上,痛得死去活來的她。

他的眼裏,隻有蘇青禾!

“蘇酥,對不起。我知道我背叛了我們多年的感情。”

“我不該聽信蘇青禾的話,對你做出那樣的事。”

“可這一切,都是我受了蒙騙,我以為她得了肝癌......”

“可沒想到,她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她壓根沒有懷孕,壓根沒有摘除子宮,更沒有感染HCV病毒,得了肝癌。她的身體好好的。”

“還有那個強迫你的男人,也不是我和蘇雲祁派過去的,這一切的主謀都是蘇青禾......”

風笙說起蘇青禾時,雙拳緊握,心裏恨意濤濤。

“也怪我從前眼瞎,沒有認出蘇青禾的奸計......”

風笙和蘇雲祁說得情真意切。

可蘇酥聞言卻笑了。

這笑聲,像一把很鈍的刀。

一點一點,割著風笙的心。

“風笙,你說一切都是蘇青禾騙了你。那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廝混,也是她騙得你嗎?”

“一周年紀念日,你在哪?你在我們的婚床上,和蘇青禾翻雲覆雨。”

“還有這些錄音,你聽一聽!”

蘇酥說著,拿出了手機。

“已經發出了,真要毀了蘇酥哄青禾嗎?如果蘇酥知道,自己的豔照發得全網都是,會發瘋的!”

“沒辦法,為了青禾,我隻能這麼做!”

“可是......”

“沒什麼好猶豫的!”

......

風笙聽著這一條條錄音。

臉色灰白。

“為了蘇青禾,你們二人聯手,在全網發布我的私密視頻,讓我成為全網的笑話!”

“因為蘇青禾貧血,你們生生抽走了我八百毫升的鮮血!”

“不僅如此,還活剖出了我的肝!”

“可現在,你們就一句簡簡單單的錯了,就想彌補這些傷害嗎?”

“再說了,風笙,就算沒有傷害,你和蘇青禾出軌,難道不是事實嗎?”

蘇酥說起過往,眼尾發紅。

這些傷害,縱然她藏得再深。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像鬼魅一樣,在她的心上劃下一刀又一刀!

風笙怔怔地看著蘇酥。

她泛紅的眼睛裏,有濃烈的恨意。

看著他,好像看見了一個仇人。

他也忍不住喉嚨哽咽,“蘇酥,我知道錯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彌補你。”

蘇雲祁跟在身後,和風笙對視一眼。

兩個人在無聲中達成了協議,齊齊回了港城。

第十七章

回到港城後,風笙找來了最烈的藥,給自己喝了下去。

隨後,又找了島國最著名的攝影師。

拍了三天三夜,給自己拍了一部動作片。

然後,上傳到全網。

一時間,全網沸騰。

各種謾罵聲、詆毀聲像雪花一樣,蜂擁而至。

風笙看著各種人侮辱性的語言,心痛到窒息。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了當初蘇酥看到這些發言時,心碎到極致的痛。

在床上躺了三天後,他又主動走到獻血屋,一次性抽出了一千毫升的鮮血。

哪怕他因為身體虛弱,當場暈過去,也沒有停下來。

宋秘書有些看不下去:“風總,您這又是何必?”

“既然,蘇酥小姐已經不要您了,您又何必糾纏呢?港城多的是喜歡您的名門千金。”

可風笙卻搖了搖頭:“不用了。說好的,我要和蘇酥在一起一輩子。就一定要和她一輩子!誰都不行!”

獻過血後,風笙又預約了器官捐獻。

這一次,他不僅要捐獻自己的肝,還要捐獻自己的腎......

他要把蘇酥受到的傷害,加倍的彌補過來。

在手術過程中,他全城保持清醒,沒用一滴麻醉藥。

一刀又一刀割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風笙痛到冷汗直流。

但他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繼續!我不說停,就不要停!”

主刀醫生隻能繼續。

鮮紅的腎臟、肝臟放在器具裏的時候,風笙淺淺地笑了。

他用顫抖的手,給已經拉黑他的蘇酥留了言:

“酥酥,對不起啊,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麼痛!”

“但如果我此時受到的傷,能夠換回你當初愛的萬分之一,我也心甘情願了。”

說著,他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主刀醫生歎了口氣。

在縫合過程中,忍不住讓護士給他打了麻藥。

可清醒過來的風笙,卻慌了神。

他找來一把手術刀,不顧別人的勸阻,把自己縫合的傷口一點點劃開,好徹底彌補蘇酥。

不僅如此,他還在手術後的第二天,讓秘書安排了懸棺。

他要躺在裏麵七天七夜,要徹底彌補蘇酥曾經受過的苦。

躺進去的第一夜,風笙想到了他和酥酥結婚時的場景。

那一天,她含笑嫁給了他。

帶著滿滿的憧憬,和喜歡。

她說,風笙,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可他卻在蘇青禾的魅惑下,逐漸遺忘了本心。

躺進去的第二天,天上飄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水滴在風笙的刀口上。

剛剛包紮好的刀傷,瞬間流了膿,發了炎。

他全身高熱,渾身更是痛得神誌不清。

在那個夜晚,他終於體會到“僅僅三天而已”這句話是多麼殘忍。

原來,這三天的時間,竟然這麼難熬......

躺在棺材裏的第三天、第四天,風笙燒得迷迷糊糊。

全身燙得象是一塊燒紅的鐵。

身體裏的某個部位更是像用石鼓捶打。

他痛得翻來覆去......

但他卻一直堅持著......

直到徹徹底底暈死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在他的病房前,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蘇青禾!

此時的她眼睛紅腫得像是桃子。

“風笙,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醫生說你傷口化膿發言,引發了敗血症......”

“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既然蘇酥不愛你了,我愛你,雖然我的子宮摘除了,但我保證,還會和從前一樣,心甘情願當你的工具人......”

蘇青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

她在夢裏,夢見了風笙躺在棺材裏,病得要死了。

所以,她找了關押她的人,告訴他們去救風笙。

等到風笙送到了醫院,她又偷偷跑出來。

她是真心愛著風笙的。

所以,心甘情願、自甘下賤去勾引他......

風笙一見到蘇青禾,立馬激動起來:“蘇青禾,你還敢來!要不是你,我和酥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風笙雙眼通紅,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殺父仇人!

他雙手死死地掐住了蘇青禾的脖子,象是瘋魔了一樣:“這一切都怪你,你去死!”

“去死!”

蘇青禾被掐得身體發軟,眼睛往上翻。

幾乎要暈厥。

在危急時刻,是蘇雲祁趕了過來:“風笙,放開她!”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殺了她,會坐牢的......”

蘇雲祁也重重喘著粗氣,麵色發白。

今天,他也做了肝臟移植、骨髓移植手術。

同樣的,也沒有打麻醉。

他也要用同樣的方式,彌補蘇酥。

風笙聽到蘇雲祁的話,邪惡地笑了。

“的確,既如此,就把她帶到東南亞產業園吧。”

說著,他叫來了宋秘書:“告訴他們,怎麼玩都行,但是不要讓她輕易死了。讓她做最低賤的工作,一天給她一美金的工資,什麼時候,存夠了一個肝臟的錢,什麼時候讓她回來!”

蘇青禾聞言跌坐在地上。

東南亞那種地方,她很小就聽過。

像她這樣被風笙特殊關照的人,隻要去了那裏,隻能出賣自己的身體。

甚至,還要在必須的時間,捐獻自己的器官。

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一想到這,她渾身的骨頭都是顫的。

她雙眼含淚,眼睛裏滿是憤恨:“風笙,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

風笙卻一臉厭煩,“把她帶走!”

蘇青禾被帶走後,病房裏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蘇雲祁重重地咳了兩聲,麵色蒼白:“風笙,剛剛宋秘書告訴我,有一家境外的公司,正在和我們兩家公司搶生意。”

“不僅如此,他們還瘋狂搶購我們兩家的股票、訂單,甚至是生產線......”

“我們兩家如果不抵抗,可能公司抗不過一周......”

“但是,我打聽了一下,那家公司姓霍,老板是蘇酥的親哥哥!蘇酥,竟然是霍家流落在外的女兒......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你我能夠肖想的......”

風笙聞言,苦澀的笑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自己配不上蘇酥!

更沒想到,蘇酥的哥哥,會對他們兩家的企業動手。

但閉上眼,他好像又看到了蘇酥那張空洞的臉。

“既然是酥酥的哥哥想要我們破產,那我們就不要抵抗了......把公司心甘情願讓給酥酥......畢竟,這一切都是我們應有的代價!”

蘇雲祁靜靜一笑,和風笙握了握手。

這一次,他們不謀而合......

第十八章

風笙帶著累累的傷,再次去找蘇酥。

他的手裏捧著大束的玫瑰花,附帶的,還有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從前,他就想給她半副身家。

現在,在他體會到蘇酥曾經的痛以後,更覺那些算不了什麼!

他要把所有的東西全部給蘇酥。

隻要她要,隻要他有......

他滿懷期待地等在蘇酥下班的路上,一臉喜色。

幻想著蘇酥原諒他的場景......

可讓他心碎的是,在蘇酥的身邊,竟然站著一位陌生的男人。

“風笙,你來做什麼?”

蘇酥冷冷地看著他。

眼底的厭惡是那樣的濃烈,以至於讓風笙體會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

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酥酥......從前,你最喜歡我送你玫瑰花......現在,我已經贖清了所有的罪......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可蘇酥看著他手裏的鮮花,沒有一點感動。

身後的男人更一把把玫瑰花扔到了垃圾桶裏。

“虧你自詡愛了明珠很多年,竟然連明珠對玫瑰花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看著那些凋零的玫瑰花,風笙眼底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

他雙眼猩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少在一邊挑唆我和蘇酥之間的感情!酥酥最愛玫瑰花!”

男人聽了,輕蔑地笑了笑。

眼底滿是不屑。

兩個人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燃。

蘇酥見狀,站了出來。

“風笙,不用爭執了,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對玫瑰花花粉過敏,我從來都不愛玫瑰花......。”

說著,蘇酥輕輕撩開袖子,上麵出來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點。

“是你喜歡,所以,我才告訴你,我喜歡......”

風笙聞言愣在原地,心臟瘋狂地嘶吼起來,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怎麼都沒想到,從前的蘇酥,竟然這麼愛他。

為了他高興,甘願過敏,也收了這麼多年的玫瑰......

“酥酥......”

風笙雙眼模糊,眼淚在無意間滴落。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旁邊的男人攔住了:“風總,聽到了嗎?聽到的話,就離開!我和明珠馬上要結婚了,我們不歡迎你!”

傅斯明擰著眉,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讓他和明珠說了這麼久,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

傅斯明的話,像一盆涼水,一下子澆滅了風笙心底的希望。

“胡說,酥酥是我的,她不是明珠,怎麼可能嫁給你?”

說著,風笙拚命去拽蘇酥,卻被傅斯明一拳打倒在地。

“風笙!我忍你很久了!再敢騷擾明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傅斯明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怒氣。

風笙被打在地,露出腰腹間斑駁的傷。

他定定看著蘇酥,期盼,她能看他一眼。

可酥酥卻始終沒有回頭,握著傅斯明的手,細細看他有沒有受傷。

那溫柔的神情,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口......

第十九章

已經改名為霍明珠的蘇酥牽著傅斯明的手走過拐角後,又放了下去。

“風清,謝謝你幫我......”

蘇酥眼睛裏的溫柔消失了,有的隻是朋友間的溫情。

“但是,風清,我想給你說,我現在,不想結婚談戀愛的事,我隻想一個人好好打拚事業......”

經曆了一次刻骨銘心的婚姻後,蘇酥徹底看透了婚姻的本質。

她不在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而是要把全部的時間、精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要努力奮鬥事業,要勇敢享受生活。

至於愛情,如果遇見,那她就好好經營。

如果沒有,她也不再勉強。

傅斯明聞言有些失落,但片刻後,他又重新揚起笑臉。

“沒事的,明珠,我可以一直等你。”

“會一直等下去......”

之後的日子裏,傅斯明一直陪在蘇酥身邊。

她喜歡珠寶設計,就給她找來各種各樣名師的代表作,送給蘇酥把玩。

她想去北極觀鯨,隻要蘇酥一個電話。

傅斯明就推遲百億的合作,全心全意陪著她。

她半夜胃痛,他就在家庭醫生的指導下,用溫熱的手,給她暖到天明。

她不想見風笙,也不想看蘇雲祁。

就配合著霍家,把風氏集團和蘇氏集團搞到負債累累,讓風笙和蘇雲祁成為街頭乞討的流浪漢。

這輩子,都不能近蘇酥的身。

她厭惡蘇青禾,他就專程去了東南亞,命人親自關照蘇青禾。

挖了她的半副內臟,把她丟在最爛的紅燈區,自生自滅。

他的熱烈追求,不僅打動了霍太太和霍明軒,也逐漸打動了蘇酥......

兩個人在一個風和日麗天氣裏,領了證,辦了婚禮。

結婚的前一天,遠在華國的風笙和蘇雲祁聽說了這個消息。

他們找到黑市,每人賣了800毫升的血,換來風笙去A國的路費和不菲的行裝。

風笙在洗漱幹淨後,不顧自己身上的虛弱,趕到了A國。

婚禮現場上,氣氛正濃。

蘇酥穿著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的婚紗,戴著自己設計的百億級珠寶,在哥哥的護送下,一步一步走到傅斯明麵前。

傅斯明滿臉笑意。

看向蘇酥的眼睛裏,滿是激動和愛意。

牧師更是雙眼含笑:“請問新郎,是否願意與你麵前這位女士結為夫妻,無論順境逆境、健康疾病,都愛她、尊重她、保護她,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傅斯明的回答幹淨利落。

聲音更是大到全場每一個觀眾都能聽清。

在場的觀眾,迅速哄笑起來。

可唯有風塵仆仆的風笙,在和蘇酥對視的一瞬間,捂臉哭了起來。

他知道,這一次,他終於弄丟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他再也,回不了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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