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賣掉唯一的婚房，湊了80萬給弟弟娶妻。

他結婚那天，弟媳敬我酒，哽咽著說：“姐，以後我們家就是你家。”

後來我生意失敗，想去他家暫住，他卻把電話一掛：

“家裏剛請了月嫂，實在住不下。”

我轉身離開，卻在小區公告欄上看到一則招租啟事，

照片裏的次臥，正是他們為“月嫂”準備的房間。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租房電話。

……

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

一個甜得發膩的女聲，是我弟媳張莉。

“你好，請問是招租嗎？”

“是的，隨時可以看房，我們家位置可好了，家電也都是全新的。”

她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生怕我這單生意跑了。

我打斷她：“我已經在門口了。”

掛了電話，我抬頭看著這個我曾經無比熟悉的小區大門。

為了給弟弟林濤湊夠這套婚房的首付和彩禮，我賣掉了父母留給我唯一的婚房。

整整八十萬，一分沒留。

我隻記得，林濤結婚那天，張莉端著酒杯，眼睛紅紅地對我說：

“姐，謝謝你，以後我們家，就是你家。”

現在，我要花錢租回“我家”的一間房。

很快，一個穿著粉色孕婦裙的女人從樓裏小跑出來，滿臉堆笑地朝我揮手。

是我弟媳，張莉。

她跑到我麵前，熱情地打量著我。

才幾年沒見，她就忘記我長啥樣了。

“外麵冷，快跟我上樓吧。”

她殷勤地領著我往裏走，一邊走一邊說：

“我們這房子剛裝修好沒多久，家電都是我親自挑的，你住進來絕對舒服。”

我邁步踏入。

屋裏的擺設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很多孕婦和嬰兒的用品。

牆上，還掛著林濤和張莉的巨幅婚紗照。

張莉指著右手邊一間關著的門：“就是這間，朝南的，采光特別好。”

她推開門。

“怎麼樣？不錯吧？”張莉一臉得意。

我點點頭：“挺好的。”

就在這時，大門“哢噠”一聲開了。

我弟弟林濤回來了。

“老婆，我回來了。”

林濤的聲音從玄關傳來。

他一邊換鞋一邊往裏走，當他抬起頭看到客廳裏的我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手裏的車鑰匙“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姐......？”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正在數錢的張莉聽到動靜，立刻把錢塞進兜裏，快步走了出來。

“老公你回來啦！哎，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她順著林濤的目光看向我，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氣氛在一瞬間凝固。

我打破了沉默，朝林濤微微點頭。

“林濤。”

林濤的嘴唇動了動，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張莉反應很快，她立刻換上一副驚訝又熱情的笑臉，一把抓住我的手。

“哎呀！這是姐呀！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她拉著我往沙發上坐，好像我們真的是親密無間的姑嫂。

“你看看你，都瘦了！最近生意很忙吧？”

我任由她拉著，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表演。

林濤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張莉搶著回答：“姐是來租我們家次臥的！你說巧不巧？”

她轉向我，笑得更甜了：

“姐，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你是林濤的姐姐呀？你要是早說，我哪能收你房租啊！”

說著，她就要把口袋裏的錢掏出來。

我按住她的手。

“一碼歸一碼。”

我的聲音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