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你看,這花開得多好啊,在那種陰森的地方,真是可惜了。”
她聲音故作嬌柔:“我替它換個地方,見見陽光,不好嗎?”
“你找死!”
我厲聲打斷她,想把她殺了的心都有。
沈淩峰顯然也認出了向日葵的來曆,他臉色微變,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但還是指責起了我:
“顧月,不過是一支花而已,你至於嗎?”
他皺著眉,替江楚楚說話:“楚楚也是一片好心,或許她是想讓孩子也看看今天的喜慶!”
我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笑話,猛地轉頭看向他,眼神冰冷刺骨:
“沈淩峰,昭昭的墓地在海城,離這有幾十公裏呢!”
“她是什麼樣的好心,非得特意跑去墓園,掘了我孩子的安息之地,折下這支花來給婚禮添彩?”
沈淩峰一時語塞,眼神飄忽不敢看我。
周圍的賓客也終於明白過來這向日葵的含義,頓時一片嘩然:
“天哪,去動夭折孩子的墓地,這太缺德了!”
“怪不得顧月氣成那樣,這換誰誰能受得了!”
江楚楚見輿論一邊倒,立刻縮回沈淩峰懷裏,舉著那支向日葵,哭得更大聲:
“峰哥我沒有,我隻是前幾天路過,覺得這花開得好看,想摘來送給姐姐,討個彩頭。”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墓地啊,姐姐她為什麼要這樣冤枉我,難道在她心裏,我就那麼惡毒嗎?”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淩峰眼神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顧月你夠了,楚楚都說了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揪著不放,把人心想得那麼齷齪呢!”
“失去昭昭我們都很痛苦,但你不能因此就變成一個瘋子,看誰都想害你!”
我看著他維護江楚楚的嘴臉,心中最後一絲對這個男人的留戀,徹底煙消雲散。
我忽然不氣了,隻是整理了一下剛才被江楚楚扯亂的頭發。
最後,我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掠過沈淩峰,最終落在江楚楚臉上,笑的滲人:
“好,就算這花不是你故意的。”
“那麼江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懷著沈淩峰的孩子,是沈家的金疙瘩。”
我頓了頓,耐人尋味的開口:
“你敢不敢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去醫院當場抽血,做羊水穿刺,進行DNA親子鑒定!”
“如果孩子確實是沈淩峰的,我顧月今天就從這裏滾出去,把沈太太的位置雙手奉上,並且為你今天的委屈磕頭道歉!”
“但是”
我語氣冰冷,眼神變得無比淩厲:“如果孩子不是,江楚楚,我要你和你肚子裏不知道哪來的野種,為今天碰我昭昭的舉動,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
我上前一步,逼著她看著我:“你敢嗎?”
整個婚禮現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江楚楚臉上,她麵漏難色,眼神中是無法掩飾的驚慌。
沈淩峰也愣住了,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身體,第一次,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楚楚?”他遲疑地開口。
江楚楚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捂住肚子:
“我不去,顧月你就是想害我的孩子,羊水穿刺有風險啊,峰哥,你不能信她,她這是要殺人啊!”
沈淩峰眼中的疑慮並沒有消散,江楚楚見狀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
“峰哥,事到如今,你還沒看清楚嗎,她根本容不下我和孩子,更容不下你啊!”
她踮起腳尖,嘴唇幾乎貼在了沈淩峰的耳朵上:
“你不是常說,有她在公司一天,你就永遠隻是個傀儡,永遠沒有真正的出頭之日嗎?”
“她顧家的資源,她的人脈,哪一樣真正完全交到你手裏了,她防著你呢!”
沈淩峰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裏的精明劇烈閃爍起來。
江楚楚的話,精準地指出了他內心深處的野心。
見他沒有立刻反對,江楚楚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繼續趁熱打鐵:
“解決了她,顧家的一切和公司的權利,就都是你的了,再也沒人能壓在你頭上!”
“我知道今晚賭場有個地下拍賣會,專門處理一些不聽話的珍藏品,價高者得。”
“峰哥,以顧月的容貌,若是成了那裏的藏品,不僅能讓我們狠狠賺上一大筆,還能做個順水人情,多好啊。”
“你不是說,一直有幾個難搞的老總,私下裏對她很感興趣嗎,把他們也拉進來,以後你的路,就徹底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