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穿成了權謀文裏的惡毒女配,彈幕正在狂歡期待我的死狀。
原劇情裏,我會愛上陰鷙的三皇子,為他出賣家族,最終兔死狗烹。
此刻,他正假扮馬夫在我府中臥底,對我進行PUA。
我看著彈幕劇透,笑了。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我沒有像原劇情那樣給他金銀,而是反手將密報塞給他:
「殿下,別裝了。這份太子通敵的密報,算我送你的第一份投名狀。」
然後轉身就向我那忠君愛國的將軍父親自首:
「爹,我舉報三皇子意圖構陷太子!」
彈幕炸了,男主懵了,而我,直接抱上了這個世界上最粗的大腿——當今皇上。
「嘖,女配終於醒了!趕緊去羞辱你的『真命天子』啊!」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落魄馬夫,將來會是踩著她全家屍骨登基的陰鷙帝王吧?」
「快看快看,她動了!經典『遞錢羞辱』橋段要來了!」
我剛睜開眼,無數條散發著惡意嘲諷的流光字跡,如同跗骨之蛆,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我的視線。
頭痛欲裂。
不屬於我的記憶瘋狂湧入——我,江家嫡女,驕縱惡毒,即將在一個月後因為愛上眼前這個偽裝成馬夫、實則是我朝三皇子的男人,不惜出賣身為鎮北將軍的父親,最終落得個滿門抄斬,自己被棄屍亂葬崗的下場。
而此刻,未來將權傾天下的男主宇文擎,正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站在我院子的回廊下。
他低垂著眼,刻意收斂了周身的氣場,顯得隱忍而落魄。那雙未來會睥睨眾生的眼睛裏,此刻醞釀著恰到好處的深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小姐,」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目光懇切地看著我,「北疆戰事吃緊,將軍為國操勞......小人,隻是想為將軍,為小姐分憂。」
他說得含蓄。
但原劇情裏,「我」就是被他這副皮相和這套說辭迷惑,傻乎乎地偷了父親的邊防圖副本給他,成了他構陷太子、扳倒我江家的第一塊墊腳石。
彈幕還在瘋狂滾動,期待著「我」的愚蠢表演:
「來了來了!女配要掏錢了!」
「快把私房錢給他啊!這可是你未來的買命錢!哈哈哈!」
我看著他那張俊美卻虛偽的臉,又瞥了一眼眼前劇透得歡快的彈幕。
突然,我笑了。
宇文擎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我沒像原劇情那樣去摸錢袋,而是轉身快步走進書房。
鋪紙,研磨。
動作快得幾乎帶風。
彈幕有點懵:
「她在幹嘛?」
「不給錢,改寫信了?寫的什麼?情書嗎?」
情書?
我心底冷笑。
筆尖蘸飽墨汁,憑著原身記憶裏那手出色的模仿能力,以及彈幕碎片化提供的「北狄王庭印記」、「太子少師密文格式」等關鍵信息,我筆走龍蛇。
字跡、印鑒細節、密語格式......我調動了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力求完美。
寫完,吹幹墨跡,我拿著這張輕飄飄卻重逾千斤的紙,重新走到回廊下。
宇文擎眼中的疑惑更深。
我直接單膝跪下,雙手將那張紙奉上。
聲音清晰,冷靜,沒有一絲原主應有的驕縱花癡:
「殿下,不必再試探臣女。」
他瞳孔驟然收縮!
「您的身份,臣女已知。」我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上他瞬間變得銳利冰冷的視線,「此物,是臣女獻給殿下的第一份誠意——太子勾結北狄的鐵證。」
我將那張墨跡未幹的紙,塞進他瞬間僵硬的手裏。
「望殿下,笑納。」
周遭死寂。
隻有彈幕像被掐住脖子的雞,短暫停滯後,徹底瘋了:
【?????】
【她叫他什麼?!殿下?!】
「她怎麼知道的?!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臥槽!這女配瘋了?!她直接掀桌了?!」
「這什麼操作?!王炸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