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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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徒勞地張著嘴，卻吸不進一絲氧氣。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我的臉迅速漲成了豬肝色，視線開始模糊。

我拚命想按呼叫鈴，可四肢像灌了鉛，根本不聽使喚。

【臥槽！陸總怎麼了？！】

【他好像被痰堵住了！快來人啊！】

【蘇醫生和景明弟弟呢？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不在！】

【快打120啊！要出人命了！】

直播間裏亂成一團，而我眼前的世界，正在一點點變黑。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地籠罩下來。

就在這時，房門“哢噠”一聲，被推開了。

林星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大概是剛洗完澡，穿著一件絲質睡袍，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

她沒有像直播間觀眾那樣尖叫呼救，也沒有衝上前來，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隔著幾步的距離，冷漠地看著在床上垂死掙紮的我。

那眼神，平靜得像在欣賞一出與她無關的默劇。

直播間徹底炸了。

【殺人犯！她就是想看著陸總死！】

【我就說她沒安好心！她想獨吞遺產！】

【天啊！誰來救救陸總！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視野的最後一角，映著她那張清麗又冰冷的臉。

也好，死在你的麵前，也算......

就在我即將徹底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她忽然動了。

她幾步就走到了床前，臉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她看了一眼我床頭櫃上的果盤，拿起一把水果刀。又從旁邊的筆筒裏，抽出一支圓珠筆，擰開，將筆芯和筆頭利落地拆掉，隻留下一截中空的筆管。

動作快得像一道殘影。

直播間的觀眾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

下一秒，她一手按住我的脖子，精準地找到了甲狀軟骨和環狀軟骨之間的位置，另一隻手握著水果刀，沒有絲毫猶豫，噗嗤一聲，刀尖幹脆利落地切了下去！

新鮮空氣猛地灌入肺部，我劇烈地嗆咳了一聲，整個人活了過來。

直播間裏，成千上萬的彈幕，在這一刻詭異地停滯了。

全世界，一片死寂。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受著劫後餘生的狂喜，側過頭，看著她那雙穩得可怕的手。

一行清淚，從我眼角滑落。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抓住她的衣角，在她耳邊，虛弱又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