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辦公室裏瞬間落針可聞。

顧雲紳臉上的沈柔麵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大概從未見過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嗷！媽咪帥炸了！懟他！懟死這個軟飯男！】

寶寶在我肚子裏歡呼雀躍。

僵持了幾秒，顧雲紳深吸一口氣，重新掛上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曼婷，你說什麼呢？我當然是怕你辛苦。好，我這就讓秘書送過來。”

他轉身出去吩咐，背影略顯僵硬。

我迅速插入一個微型U盤，這是昨晚我讓絕對信得過的人送來的最新反追蹤木馬。

趁著顧雲紳離開的幾分鐘，程序自動運行，拷貝權限內所有加密文件並潛伏下來。

同時，我拿起內部電話，直接撥給信息安全部主管：

“我是沈曼婷，立刻把我辦公室這台電腦的所有訪問日誌，特別是近三個月顧雲紳權限下的異常操作記錄，加密發到我的私人郵箱。權限密碼是我父親生日。立刻，馬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壓抑著激動的聲音：“......明白，沈總！”

父親留下的死忠，終於等到我回來了。

接下來的半天，我以“熟悉業務”為名，雷厲風行地召見了數位高管，語氣沈和卻句句切中要害，重新梳理了幾個關鍵項目的決策流程，將部分審批權抓回了自己手中。

顧雲紳一直陪在旁邊，臉色越來越難看，卻礙於場合無法發作。

【媽咪牛逼！對！那個禿頂的劉總監是渣爹的人，吃回扣！那個項目不能批！】寶寶簡直成了我的實時情報官兼啦啦隊長。

蘇玥小心翼翼地將咖啡放在顧雲紳麵前，眼神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沈總，您的牛奶。”她再給我遞了杯熱牛奶。

我端起來。

【媽咪別喝！她剛才在茶水間偷偷往裏吐口痰了！惡心死了！】寶寶尖叫。

我手一頓，隨即麵不改色地將牛奶杯輕輕放在桌上，力道不重，卻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杯牛奶上。

我抬眼，看向臉色微變的蘇玥，聲音平和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蘇小姐，看來總裁辦的禮儀培訓不到位。”

“上司開會時，助理進門第一杯飲料，應該先遞給在場職位最高者。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還是你分不清這裏麵，到底誰才是權利最大的人！”

蘇玥的臉瞬間煞白，手足無措地看向顧雲紳。

顧雲紳皺眉，打圓場：“曼婷，她還小，剛來沒多久......”

“小？”我輕笑打斷。

“我記得蘇小姐是A大高材生，受過高等教育，難道A大不教基本職場禮儀？還是說......”我目光在她和顧雲紳之間掃了一個來回。

“沈總給了你什麼特權，讓你覺得可以不用守這裏的規矩？”

我的話意有所指，在場的高管哪個不是人精，眼神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蘇玥眼圈一紅，幾乎要哭出來。

顧雲紳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爽！媽咪威武！綠茶快現原形！】寶寶興奮得直蹦躂。

顧雲紳急忙開口維護：“曼婷！過分了！”

我歎了口氣，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顧雲紳等我拿到證據，你和她，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柔和道：“雲紳，我這是怒其不爭，你也知道我一直拿她當妹妹，對自己人要求當然高些！”

我笑著端起那杯牛奶，遞給蘇玥：“玥玥，別怕，是我太急了，來喝杯牛奶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