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過後,陳勝和孟夏都私下向我致歉。
我並未做出任何回應。
幾天後,便是我父親55歲壽辰。
我們全家決定在本市最奢華的酒店為他大辦筵席。
宴會上來了眾多親戚,我和母親一直馬不停蹄地招待客人。
沒想到薑祁佑也來到了現場,他給父親包了一個厚實的紅包。
父親笑得眉開眼笑。
他們向來很喜歡薑祁佑,在他們眼中,薑祁佑就是個二十四孝的好男友。
他坐在最角落的那桌,一直眼巴巴地望著我。
等我走近時,他委屈地開口:“晚秋,我餓了。”
我給他拿出一盒糖果,自始至終都沒與他眼神交彙。
好不容易喘口氣,我瞥了一眼薑祁佑,發現他正痛苦地捂著肚子。
估計是胃病又犯了。
我實在沒了辦法,小跑著去飯店不遠處買了他最愛的橋頭排骨。
我將排骨遞到他麵前,麵無表情。
“先墊墊肚子。”
我走得匆忙,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薑祁佑抬眼看了看我,又瞟了瞟那袋排骨,從鼻子裏輕哼一聲:“這麼久才想起我?太晚了。”
眼見新一輪的客人已到門口,父母正焦急地四處張望找我。
我把排骨放在他麵前的桌上,冷冷地說道:“愛吃就吃,別影響我。”
薑祁佑卻突然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林晚秋,在你心裏,是不是連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比我重要?”
他的無理取鬧讓我覺得荒唐可笑。
我早就跟他提出分手了,如今就算是路邊的螞蟻都比他重要。
“薑祁佑,”我試圖掙脫,卻無濟於事,“今天是我爸生日,這麼多客人看著,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的脾氣?”
他提高音量,引得附近的親戚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我既然包了紅包,那我就是客人,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我冷笑道:“我可沒邀請你,是你自作多情。”
薑祁佑猛地揮手,那袋橋頭排骨被他掃落在地,一片狼藉。
周圍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父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母親趕忙走過來打圓場:“小薑,晚秋哪裏做得不對,你跟我說...”
“跟您沒關係!”
薑祁佑的怒火徹底被點燃,指著我的鼻子怒斥。
“林晚秋,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工作比我重要,遠房親戚比我重要,什麼都比我重要!甚至因為你一個同事,你就輕易斬斷了我們五年的感情!”
難堪、委屈、憤怒等各種情緒瞬間將我淹沒。
到這個時候,他還以為我和他分手是因為我的同事。
薑祁佑從來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薑祁佑,”我的聲音顫抖著,“你非要在今天,在我爸爸的生日宴上,這樣胡攪蠻纏嗎?”
他冷笑,眼底滿是不屑:“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瞧瞧,你林晚秋是怎麼對待我的!”
最後一點耐心和期待,在他歇斯底裏的咆哮聲中徹底崩塌。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的手。
在薑祁佑錯愕的目光中,我往後退了一步。
我抬起頭,一字一頓地對他說:“薑祁佑,你滾吧,這次是真的,徹徹底底地滾!”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薑祁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而我轉身扶住臉色難看的父母,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爸,媽,對不起,我們接著繼續吧,別因為我的事掃了大家的興。”
宴會最終在一種極為怪異的氛圍中勉強進行下去。
薑祁佑在原地呆立了許久,然後猛地踢開腳邊的椅子,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飯店。
這五年的荒唐歲月,終於在今天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