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玻璃碎片迸濺,嚇得齊齊連哭都不敢哭。
“一大早的發什麼瘋?”
“你能在這住已經算是享福了,還想怎樣?真把自己當盤菜呢?”
“如果你不是鄧景的媽,走在街上,我都不會搭理你。”
戴翰話語裏的優越感與鄙夷多的要溢出來了。
我強忍怒火,皺了皺眉。
當初我沒有同意他們的婚事,一是因為戴翰本人狂妄自大,總是把自己是H市人掛在嘴上,好像這是什麼很了不起的身份象征一樣。
但實際上他家是在H市最偏僻的鎮上,條件甚至還沒有我家好。
二是他自命清高,總幻想著能成為大作家。
可他把自己關進書房一整天,也沒有寫出一個字。
從見他第一麵我就知道,這以後的家,恐怕是要我女兒來養了。
我找鄧景談過心,把現實的利弊剖析的明明白白,她卻隻是莫名的看著我:
“媽,你不懂,他是我的救贖,給了我精神安慰。”
“他不能掙錢不代表他沒有才華,隻不過是市場不好,沒人能欣賞他。”
“我是博主,我能掙錢,我們完全可以女主外男主內!”
甚至她前段時間還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硬是要拿出積蓄為戴翰實現夢想。
說是她當投資人,要把戴翰曾經寫的小說影視化。
戴翰寫的小說,連載在網站上連水花都沒一個,我也真不知道影視化的意義在哪。
我試圖勸阻過鄧景幫她老公造夢。
而現在,她任由她的老公指著鼻子罵我。
她事不關己般的與齊齊耳語。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齊齊看了我一眼,捂嘴竊笑:
“媽,這就是你說的風水輪流轉嗎?”
“以前她這麼訓她的學生,所以現在她也要被爸爸訓?”
童言童語,最是傷人心。
我冷冷的質問鄧景:
“你就這麼任由他侮辱我?”
鄧景眨了眨眼,避而不談:
“媽,你確實過分了,不管怎樣都不能不叫齊齊起床啊。”
我死心的閉眼。
這個白眼狼女兒,我不要了!
“戴思齊究竟是你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
“我隻是他的姥姥,不是二十四小時仆人!”
“家裏的菜錢,各種生活用品的消費,你們出過錢嗎?還不是要用我的退休金往裏添?”
“戴思齊三四萬的滑板課,不也是我給他報名的嗎?”
“鄧景,你說你當博主賺了不少錢,但這錢我有花過一分嗎?”
鄧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戴思齊卻小聲來了一句:
“你住的是我家的房子......”
好好好,那我是不是還要跟他們平攤房租?
小孩會這麼講話,看來是在大人那邊聽了不少。
我不願再往深處想,低歎一句:
“鄧景,我對你怎樣你心裏清楚。”
“你在網上說你的原生家庭稀爛,說隻有戴翰才能撫平你心裏的傷口......”
“那咱們還是徹底斷了關係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