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盛修齊結婚前夕,他前未婚妻發了條死亡倒計時視頻。
視頻裏她聲淚俱下地“感謝”:
“謝謝骨科聖手沐菀的特殊關照,否則我現在應該還能站起來的。
“就算如此,還是謝謝她,給我留了一條命。”
全網瞬間炸了,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賤貨。
從此,盛修齊的態度變了。
他看著我被扒衣服毆打,說這是贖罪。
甚至以我父母的生命相逼,讓我給謝靜萱做手術。
可他不知道,我再也拿不起手術刀。
因為,我快要死了。
-
盛修齊逃婚的第四年,我們要結婚了。
直到他的前未婚妻一段死亡倒計時的視頻火爆全網。
“首先,感謝我自己,骨癌治療的過程生不如死,但為了等他回來見我,我堅持下來了。”
“然後,感謝我的前未婚夫,謝他雖然在結婚的路上愛上了別人,但我不怪他,感情強求不來,祝他幸福。”
“最後,感謝他的未婚妻,謝她的特殊關照,否則我現在應該還能站起來的,還是謝謝她,給我留了一條命。”
全網都在討伐我這個破壞人家姻緣還敢耀武揚威的賤人。
連帶著我的父母一起被千夫所指,被人毆打辱罵。
盛修齊要拉著我一起給她贖罪。
“阿菀,這是你和我欠她的。”
我抿唇,藏起了自己的晚期報告。
拒絕給謝靜萱動手術的第三個月。
盛修齊已經三個月沒有回過家了。
“席小姐,抱歉,上頭有規定,但凡是您來買藥,都不能賣......”
看著眼前人又害怕又猶豫的模樣,我歎了口氣,不願意再為難她一個苦命的打工人。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因為劇痛而不停發抖的手,我歎了口氣。
我的錢不夠,本來是來給被打成中風的爸爸買藥的。
跑了很多個地方,都是這樣的回答。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我很清楚盛修齊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還記得婚禮的彩排現場被憤怒的路人砸得一地稀爛,他站在一旁看著我被人扒下婚紗。
那些人用筆在我身上寫滿了詛咒與辱罵。
像“賤貨”“婊子”“不要臉”“早日去死”這樣的話語。
其實我都不在乎的。
外人怎麼罵我,那是因為並不了解我。
可我抬頭,看見了盛修齊眼中的掙紮、失望與一點點的心疼。
那些人走後,他飛快跑過來抱住我,用西裝蓋住我。
“阿菀,沒事的,沒事的......”
他的聲音顫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就當,就當是在給萱萱贖罪了,贖完罪,一切都會過去的......”
鬼使神差,我在他的懷裏抬頭,問了一句:“這婚還結麼?”
其實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他一滯,再看向我時眸中帶了責怪。
“你對萱萱做的那些事,還沒有抵消,她現在生不如死,你怎麼還在想這些?”
“阿菀,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是這種冷血又自私的人。”
爸爸媽媽原本高高興興來陪我彩排。
最後因為想護住我被冠上“生出小賤人的兩個老賤人”這樣的名號。
爸爸在外麵被那些已經憤怒得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打得當場昏迷。
“萱萱跟我說,她不想怪你對她做的那些事,想留住我不是你的錯。”
“她知道你是骨科聖手,她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隻要你為她動手術,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我隻是感歎他這位素未謀麵的前未婚妻有多會拿捏人心。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讓我連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輸得一塌糊塗。
我不再看他,隻是木然地搖頭。
“我不會做的。”
不為別的。
因為我真的要死了。
因為我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