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門外,手腳冰涼。
原來所謂的道歉和訴苦,全都是苦肉計。
他們隻是舍不得我這個廉價勞動力。
回到房間,我打開手機,買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車票。
四點半,天還沒亮我就起床。
趁著其他人還在睡夢中,我提起旅行包,輕輕打開車門。
上了火車後,看著窗外急速飛馳的景色,我的心出奇的平靜。
三個小時後,出了車站。
我打開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湧了出來。
有張靜的,有陳勇的,還有親家母和幾個親戚的。
我沒理會,撥通了閨蜜的電話。
“小麗,我回來了,下午就去把旅行團的手續辦了,看能不能續上。”
朋友笑著調侃:“早跟你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別瞎操心。”
“我們幾個可都等著你呢。”
回到家,鄰居看到我都有些驚訝:“沈老師,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多陪陪女兒?”
我笑了笑。
“在城裏待不習慣,還是自己家舒服。”
下午我就旅行社辦手續,剛好還剩了一個名額,下周出發。
晚上,我炒了幾個小菜,邊吃飯邊追劇。
張靜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本不想接,但她一直打。
鈴聲不斷響著,吵的人有些心煩,我拿起了手機。
剛一接通,張靜帶著怒氣和質問的聲音傳來。
“媽,你去哪了?!”
我語氣平靜:“回老家了。”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的聲音猛地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焦躁和怒氣。
“回家?誰讓你回家的?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你昨天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還突然變卦了?”
電話那頭背景音嘈雜,陳勇粗壯的聲音和親家母的抱怨絮絮叨叨的傳了過來。
“你媽怎麼能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就是啊,害我今天隻能點外賣,就光這一天就花了不少錢!”
“廠裏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誰來賠?”
他們的聲音裏滿是算計和埋怨,注意力都在那筆意外的開銷上。
我差點氣笑。
都這種時候了,還滿腦子計較那點錢。
張靜深吸一口氣,話音裏壓抑著怒火:
“媽,不管你現在在哪,最遲明天,你必須給我回來!”
“廠裏不能沒人做飯!”
“我不會回去了。”
我拒絕的幹脆利落。
“買菜做飯的活,讓你婆婆做吧,她比我閑。”
“實在不行,你就請廚師。”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張靜的怒火。
她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聲音變得尖利刻薄。
“你不回來?你敢不回來試試?”
“你要是不回來,我以後就不認你這個媽!”
“我們脫離母女關係!等你以後老了生病了,死在外麵也沒人給你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