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飯店經理被她這副樣子嚇一跳,連忙為她叫救護車。
當薑星被抬到擔架上時,她卻拚了命向醫護人員搖頭,“能不能,送我去......精神病......院?”
她不想再回那個會讓她痛的地方了。
說完,薑星就因為過敏嚴重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薑星從隔壁床友那邊得知自己已經睡了三天了。
薑星偏頭看向窗外被風吹動的梧桐樹葉,呆愣半晌,才發現這裏的裝飾與醫院的不太相同。
她回過神問向鄰床的女孩子,“這......是什麼地方?”
女孩卻笑嘻嘻地問她:“精神病院啊,外麵的人都說能住在這裏的不是傻子就是瘋子,你也是被家裏人送來的嗎?”
薑星遲緩地搖搖頭,“不,我......我是自己來的......”
“自己來的?你家人不知道嗎?”
鄰床的遲夏與她年齡相仿,話卻很密。
聽遲夏提起“家人”,薑星鼻子莫名一酸。
她記得三年前盛添著她站在貼著國旗的紅牆前,舉著兩個小本本,一句一句地教她念誓詞。
對她說:“星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要共白頭,長相守,再也沒有任何天災人禍能將我們分開。”
但現在,他卻對周欣瑤說:“她不重要。”
薑星倔強地吸了下鼻子,向遲夏說了謊:“我沒有家裏人。”
遲夏沒再多問,偷偷趴到她床頭問她,明晚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一個神秘的地方探險?
薑星好奇地眨眨眼,沒有拒絕。
結果第二天剛日落,遲夏就拉著薑星鑽進運送展品的車裏。
很快她們就被帶到一家五星級酒店內。
當遲夏帶她溜進燈火輝煌的宴會廳,薑星突然想起盛添曾帶她來過這個地方。
當時她隻需要點點頭,盛添就會掏出一張硬卡片給她買所有喜歡的東西。
但自從周欣瑤出現後,盛添再也沒帶她來過這裏。
遲夏拉著她躲在大廳的羅馬柱後,龐大的柱子足夠藏起她們。
這時,薑星注意到正前方穿著剪裁合體西服的盛添,他身側是穿著定製禮裙的周欣瑤,正小鳥依人地靠在盛添懷裏。
薑星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身子,連帶呼吸也跟著停滯一瞬。
直到拍賣環節開始,一件件昂貴珠寶、名畫剛被呈上來,盛添連眼皮都不抬就為周欣瑤點天燈。
薑星不懂什麼是點天燈,卻能看到盛添為周欣瑤買了許多東西。
旁邊的賓客說,男人的愛在哪兒,錢就在哪兒。
還有人統計:“這已經是盛總為周小姐點的第99次天燈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破百?”
此時,周欣瑤依偎在盛添懷裏,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豔羨目光,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說完,今晚最後一件壓軸拍品被呈上來。
是一個錄像母帶。
屏幕上,一個瘦弱的身影被套著拴狗的項圈,在地上學著狗的樣子慢慢爬行,嘴裏不停發出“汪汪”的狗叫聲。
鏡頭拉進,眾人才發現女人身上連衣服都沒穿。
薑星抬頭看向屏幕,視頻雖然被模糊處理,但她還是一眼認出,視頻上正在學狗爬行的女人正是她自己!
盛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猛地握緊手裏的牌子,幾乎是本能反應,立刻喊出那句:“點天燈!”
所有人立刻用詫異的眼神看向盛添。
拍賣師迅速反應過來,敲響棒槌,“盛總再一次為周小姐點天燈......”
話音未落,周欣雅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一把抓住盛添的手腕,“盛總!不要!不能拍!”
周欣瑤的聲音中帶著哭腔:“這麼多人在場看著,你花天價拍下這段視頻,會讓他們誤以為視頻裏那個像狗一樣的女人和我有關係!”
“盛總,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難道想讓他以後被人指指點點,說她有一個當過狗的母親嗎?這汙點一旦背上,我這一輩子都洗不掉!與其讓我被人羞辱,不如我現在就帶著孩子一起去死!”
說完,周欣瑤起身就要撞向一旁的羅馬柱。
盛添猛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一絲不安。
冷靜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
他已經不愛薑星了,為什麼要管?
他連忙牽住周欣瑤的手,溫柔地用指尖替她擦淚。
接著他抬頭看向拍賣師,聲音冷硬道:“抱歉,我取消。”
拍賣師愣了一下,隨即宣布天燈取消,競價繼續。
可羅馬柱旁,薑星卻因為痛苦回憶刺激神經,渾身發顫,腳下頓時被一灘橙黃色液體浸透。
很快就被保安發現了。
“哪裏來的瘋子?滾出去!”
高大的保安舉著電棍毫不客氣地朝她們揮來,薑星來不及躲,電棍竟直接敲在她的後脊背上,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倒,竟直接摔在布滿電線的控製台旁。
當電流傳遍她全身,她下意識看向盛添,張張嘴想要向他求救,卻看到他抬手捂住了周欣瑤的眼。
薑星剛恢複一絲意識,就聽到耳邊傳來盛添憤怒的聲音,“她逃跑的消息為什麼不跟我說?她私自跟蹤我到拍賣會,像狗一樣隨地撒尿!把我的臉丟光了!”
“既然她總是改不掉當狗的毛病,那我成全她!”
“幫我發布懸賞令,誰有本事讓薑星當著所有人的麵學一聲狗叫,我就賞他一百萬!上不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