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聽得有點累了,也覺得無聊,起身就要走。
去拿桌子上的包時,包不小心撞掉一個酒杯。
酒杯碎裂,眾人注意到了她。
她蹲下將碎片拾起後就要走。
司景澈蹙眉起身,拽住她的手腕,神色陰沉:
“你還沒給思柔道歉,她不計較,不代表我不計較。”
“這次把你設計綁架她和扯她下樓梯的事一並算起,溫然,道歉。”
司景澈的表情在告訴她。
他已經認定這些事就是她做的。
恐怕她無論怎麼解釋,他也不會信她。
溫然眼角含淚,掰開他的手。
他又快步追上,拽得更用力,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勸:“溫然,乖一點。”
她的手腕上出現淤青,卻毫不退縮,死死盯著他:“我沒做過!”
司景澈微微愣神,接著,他帶著怒意:“夠了!你真是不可理喻!”
溫然被這聲音嚇得一顫。
江思柔這時候捏著司景澈的衣角,小聲道:“景澈,不用她道歉,我車還開得不好,讓溫然教我,就當抵消了。”
司景澈這才鬆開溫然,他把車鑰匙遞給江思柔。
不由她拒絕,就被抱到副駕駛。
直到江思柔坐在主駕,他才猛關車門聲音冰冷地囑咐:“思柔心善,你好好教她。”
江思柔開了一會,整個人好似換了副樣子。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表,在溫然麵前晃:“這是上次我在車裏副駕撿的,好像,是從你包裏掉出來的。”
溫然瞪大雙眼,這是她爸爸唯一的遺物,為什麼會在她身上。
她伸手就要去搶:“還給我!”
江思柔得意的笑:“想要?好啊,還給你。”
接著,江思柔把手表丟出車窗外,她停下要溫然下去。
溫然著急去撿,一大半身子剛出去,江思柔就踩油門。
溫然被掛在車邊,拖了幾百米。
她痛得慘叫出聲,手腿都被磨破皮,好不容易才掙脫開。
她一點一點往手表處爬,又被江思柔踩著手背走過。
她咬牙,紅血絲布滿雙眼,嘴唇發白,眼裏隻有爸爸的表。
終於,她終於將手表握在手心,才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她渾身真的好痛,快要暈倒無法呼吸,可當她顫抖著裝起手表後,一抬頭,就看見了司景澈就站在她麵前。
她環顧四周,視線雖然模糊,可她明白了,他一直開著車跟在後麵。
他蹲下,如同審視罪人一樣看著她:“溫然,你做事太過了,思柔還不熟悉車,出了這樣的意外,這就是你的報應。”
她不斷擦著眼淚,手掌的血粘到了眼睛裏。
可傷痛是止不住的,淚再流出,已經變成了紅色。
她真的好恨,她爸爸去世時,司景澈是在場的,他幫她摘下爸爸的手表,告訴她,爸爸還在心裏陪著她。
他還在爸爸臨死前鄭重許若,今生今世隻愛她一人,絕不會負她傷她。
他的承諾都喂了狗嗎?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車裏遺落的手表是她的珍視之物!
她的嘴一張一合,她太虛弱,以至於司景澈根本聽不到。
看著她倔強的眼神,他心一軟,蹲下俯身:“溫然,你說什麼?”
溫然看準時機,將此時所有的傷痛都發泄出來,使出全身力氣,咬在司景澈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