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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底的光滅了。

爸爸沒有告訴媽媽真相。

也沒有告訴她，我是月月。

媽媽急不可耐想要我開口說話。

當媽媽的手掐著我的肩膀，劇烈搖晃我，命令我張嘴時，那股撕裂般的劇痛瞬間炸開。

“那你快說話啊！你是不是存心的不想救我們家悅悅？”

我想告訴她，不是的，媽媽。

我想活下去。

所以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我被人用針紮壞了嘴，我自己吞了好多魚刺想弄啞嗓子。

我疼得滿地打滾，被魚刺嗆得窒息，像條死狗一樣，被那些人拖拽著謾罵時，我以為我能等到爸爸媽媽來接我的那天。

等到一家團聚。

可現在，媽媽的眼淚滴在我臉上，是燙的。

她的話很冷：“我怎麼會盼望一個人販子的孽種來救我女兒呢。”

我無措搖頭。

我看著妹妹哭出聲，看著媽媽憤憤不平的模樣。

下意識地，我用以往討好人販子的方式去討好妹妹。

我趴在地上，跟傻子似的做出滑稽表情，想逗妹妹笑。

我學狗的樣子，發出幾聲短促奇怪的“汪汪”聲，用頭去蹭妹妹的腳，模仿討好的姿態。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妹妹，渴望從她那裏得到一絲反應。

隻要她笑了，媽媽是不是就會高興？

是不是就會也那樣溫柔地看看我？

妹妹終於噗呲一聲。

媽媽的臉上卻充滿驚駭和無法置信的憤怒。

“你幹什麼！你給我起來！”

她幾步衝過來，粗魯地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

“你作什麼妖！跟哪個下三爛學的這些鬼樣子?我們悅悅不是你耍猴戲的對象！”

媽媽的聲音又尖又抖。

我看著媽媽把我推開，輕柔拍打我剛才碰過妹妹鞋尖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爸爸看我的眼神也充滿失望。

半晌，他說:“我聽說如果能刺激她，讓她痛苦，說不定就能開口了。”

“隻要你說一句話而已，很快的......”

我驚惶失措地連連搖頭。

被人販子折磨時的陰影讓我嚇得渾身哆嗦。

我啪嗒一下跪在地上，求他們別傷害我。

可爸爸媽媽對視一眼，他們還是拿細細的銀針紮在我的腳上。

銀針緩緩刺入腳心的嫩肉。

“啊！”

我的喉嚨裏擠出破碎音節。

“看來刺激還不夠。”

爸爸皺眉，壓下不耐。

把銀針在我的腳心研磨。

我的腳趾劇烈地蜷縮，視線開始模糊。

我開始幹嘔，胃裏翻江倒海，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我失禁了。

溫熱的黃色液體順著大腿流下，在地板上洇開一小灘汙漬。

恐懼達到了頂點。

我張開了嘴，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下，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氣音。

我還是說不出話。

在媽媽失望和嫌棄的眼神下，我被關進了一個小房間。

黑暗中，我蜷縮在角落，止不住拍打自己的頭。

【我有罪，我是壞蛋。】

【我讓媽媽難受了。】

我應該早點去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