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但最後的理智告訴我,我一定要宋知夏平平安安的活在世上。
於是,我拿出了我所有的積蓄,不僅如此我還跟母親借了二十萬,將所有的錢通通轉給了她。
可這還不夠,距離宋知夏的手術費還遠遠不夠。
最終,走投無路之下,我還是選擇了賣血。
因此我的身體也變得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後來我雙眼發黑,頭暈目眩的走出醫院。
看著卡裏終於湊夠的手術費,我欣慰的笑出了聲。
那時我以為,我的愛人得救了。
殊不知,這隻是一場將我蒙在鼓裏的遊戲而已。
回憶戛然而止,我望著眼前的宋知夏。
心中卻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真摯翻湧的愛意。
我伸手將她推開,目光淡淡落在她脖頸處那抹曖昧過後殘餘的痕跡。
她似是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
“阿淮,你可別多想,醫院蚊子多,我隻不過是被碰巧咬到了而已。”
她撒嬌般的拽了拽我的衣袖,低著頭小聲抱怨。
“阿淮,前麵我在電話裏說的止痛泵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錢轉給我啊?”
“你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天疼的都睡不著覺了,你難道真的舍得我受這種罪嗎?”
看著她的臉,我胃裏猛地一陣翻滾。
我不自然的甩開她的手。
“知夏,你也知道,我這一年前前後後一共給了你六十萬,這些錢幾乎快要將我整個人壓垮了。”
“就連我這次來找你,也都是買了硬座的車票,坐了整整三天三夜......”
我試圖想要喚醒她心底最後的良知。
可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她便冷笑著打斷了我。
“江淮,我算是看清你了。”
“你不過就是不想讓我繼續治病,才找這些莫須有的借口!”
“你都已經給我60萬了,難道還差點止痛泵的錢?”
她擰著眉,語氣裏方才的撒嬌和討好在這一刻早就轉變為了不耐煩。
“虧我還想著隻要我做完手術,就和你結婚過日子,你竟然為了這點錢眼睜睜看著我被疼到睡不著覺!”
“江淮,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她的話字字誅心,就仿佛我這一整年的付出都是理所應當。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
“我是哪種人?”
“宋知夏,我為了給你治病,我甚至不惜自己的身體去賣血,你還要我怎樣?”
“況且,這些錢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下一秒,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幾乎是在一瞬間落在我的臉上。
火辣辣的脹痛感瞬間炸開,我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回頭卻對上她嫌惡的視線。
“江淮,你壓根就不愛我。”
“你明知道我得了白血病,還要說狠話來刺激我。”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跟你這種敗類在一起。”
“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咱倆一刀兩斷,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