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圈新貴沈墨是出了名的老婆奴。
我說我想吃城西的棗糕,他就在寒風中排了三個小時的隊。
我說想要帶小陽台的公寓方便養花,他直接在市郊買了帶庭院的獨棟別墅。
直到規劃旅行結婚路線,我說想去澳洲看動物時,沈墨第一次拒絕了我。
他堅持要去冰島看極光,說那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
看著他難得執著的模樣,我同意了。
直到我整理書櫃,在落灰的鐵盒裏看到一張照片。
少年時期的陸淮緊緊摟著女孩,笑容甜得晃眼。
照片背麵寫著:
“205年冬,和夢夢的約定,十年後要去冰島看極光。”
今年恰好是第十年
而這個女孩,我昨天也恰好見過。
就是此次帶隊冰島的導遊。
......
每一張照片,都被摩挲得邊緣微卷。
承載著少年時代才有的的愛意。
我顫抖著手拿起一張。
照片背麵,是他年少時略顯青澀的字跡:
“要和夏夏一起在淩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騎單車。”
再拿起一張:
“和夏夏一起吃冬天第一塊烤紅薯。”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酸澀感瞬間衝上鼻尖。
這些微不足道卻讓我心動的戀愛小事,沈墨都與我一一做過。
他曾在我耳邊低語,說那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他即興的溫柔。
而是他與另一個女孩,早已鐫刻在青春裏的約定。
照片中女孩的笑臉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刺眼。
前兩天,在確定旅行團的見麵會上。
我還拉著這個導遊的手,笑著對沈墨開玩笑:
“老公,你看我們是不是有點像?說不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
當時林夏抿嘴笑了笑,眼神卻若有似無地飄向沈墨。
現在回想起來,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什麼姐妹?
我恐怕是那個不自知的替身。
就在這時,門鎖轉動,沈墨回來了。
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資料:
“夢瑤,冰島的行程我都聯係好了,導遊就是林導那個團,特別專業,我們......”
他的話在看見了我手中捏著的照片和我臉上的淚水時戛然而止。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破秘密的驚慌。
他一個箭步衝上來,幾乎是搶奪般想拿走那些照片。
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厲色:
“你從哪裏翻出來的?!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
我死死捏著照片,側身躲開他的搶奪。
抬起猩紅的眼睛直視他:
“我不動,是不是就準備瞞我一輩子?沈墨,這些是什麼?林夏又是誰?!”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再說了,你上學時難道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喜歡的人?”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年少輕狂時說的胡話,能當真嗎?我早就跟她沒聯係了!”
“沒聯係?”
我幾乎要笑出聲:
“你說過,我是你唯一深愛過的人。”
“那現在,沈墨,你告訴我,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隻是她的一個替身?”
我的手指死死捏著照片鋒利的邊緣,揮動間手心被劃破。
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下,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沈墨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那幾張照片上。
看到邊緣沾染的些許血跡時,他瞳孔一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衝上前,一把想要奪過照片。
語氣帶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緊張和責備:
“你幹什麼!別弄臟這些照片!”
我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
看著他小心翼翼拂拭照片的模樣,我慘然一笑,淚水終於決堤。
我邊笑邊流淚,隻覺得無比荒唐:
“既然如此,那這場旅行結婚,我還去做什麼?”
“你和她去完成你青春的夢想,不就好了嗎?”
沈墨猛地揮開我尚在滲血的手,脫口吼道:
“我一起家,就對外宣布我有個新婚妻子,難道這還給不了你安全感嗎?”
“你能不能別這麼疑神疑鬼,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
積壓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沈墨,你現在告訴我,你執意要去的,究竟是你看極光的夢想,還是你和她十年前未完成的約定?”
“難道我們這十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沈墨在我的連番追問下逼到牆角,臉上最後一絲耐心也消耗殆盡。
他猛地揮開我的手,脫口吼道:
“是!那是我整個青春的夢想!你就不能尊重一次嗎?!”
“轟”的一聲,我的愛意在他這一聲吼叫中,徹底坍塌了。
原來在他眼裏,我追尋真相的痛苦,我被欺騙的憤怒,都隻是對他在青春夢想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