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臂那處,痛得溫枕螢渾身顫抖。
可遠不及心口。
胸腔裏的怒火不斷翻卷,她再也控製不住地衝他發泄。
“陸星野!你是瞎了嗎?!受傷的人明明是我,被欺負的人也是我,你憑什麼裝作看不見?又憑什麼縱容她傷害我?就憑我愛你嗎?”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愛你了,我要和你離婚!”
五年的委曲求全,從沒想過,換來的會是今天這個局麵。
溫枕螢心痛的想要裂開,她轉身就要離開。
後頸處卻被人忽地打了一下。
昏倒前,是男人冷漠的口吻。
“即便是要離婚,你也要向靜和道完歉再離。”
......
溫枕螢是被一陣噪聲吵醒的。
起先,聲波還在可控範圍內。
可漸漸,噪音聲加大加強,刺耳到她用力去捂住雙耳卻仍是不管用。
嗡鳴聲又急又快,像是要穿透雙耳,在腦海裏炸開!
溫枕螢痛苦地嘶吼,手臂上的鮮血蜿蜒一地,整個人猙獰用力到拿頭去撞牆!
“陸星野!我......我好難受!快......快放我出去!”
她痛哭大叫著陸星野的名字。
可嚴絲合縫的大門,無論她怎麼叫都沒有人理會。
直到雙耳溢出鮮血,她無力栽倒在地。
有意識時,溫枕螢聽見有人在說話,卻又仿佛隔著重重座山。
“用盡全力,治好她耳朵。”
“150分貝以上可致人鼓膜破裂或死亡,能保住一命就不錯了,一隻耳朵永久性聽力障礙,另一隻聽力嚴重受損。”
“星野,我知道你嫌溫枕螢煩,從小就愛纏著你,趕都趕不走,可也不至於玩這麼大吧?”
陸星野抿了抿薄唇,眼神深邃卻又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他回了一句話給對麵的男人。
安靜的房間內,溫枕螢屏住呼吸,極力去聽......
“是她選擇了我,而不是我選擇的她。”
“......”
有什麼東西,像是轟然坍塌,最後化為芥子。
他說得對。
所以陸星野,如你所願。
我不會再愛你了。
溫枕螢醒後,空蕩蕩的病房隻有她一人。
她的主治醫生,是陸星野的好兄弟。
“呃,星野最近學校比較忙,所以——”
“我知道了。”
溫枕螢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她知道陸星野不是忙,而是請了公休帶著蘇靜和一起遊山玩水。
她也知道,即便他不忙,即便沒有蘇靜和。
陸星野,他也不會來醫院給她當看護。
她不過是恰巧是他想要婚姻時,最佳的婚姻搭子罷了。
那次蘇靜和住院,同樣是受傷,蘇靜和卻麵色紅潤。
聽說陸星野專門找了對口的營養師來為她做病號飯。
可笑的是,結婚五年,她竟然從不知道陸星野還有這麼細心會照顧人的一麵。
當初,她高燒在家躺著。
從書房裏出來的陸星野,見桌上沒有飯菜,第一時間就擰緊了眉。
見她生病,更是拿出了酒精 噴霧,在她四周噴灑了一遍又一遍。
就好似生怕病毒會傳染到他身上去。
他不愛她,可卻肆意享受著她對他的照料。
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溫枕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陸星野那個當律師的朋友。
能聽見的聲音很小,她用力去聽。
“枕螢,星野的電話我打不通,三年前,你和他鬧脾氣時簽下的離婚協議書我今天又給翻出來了,你們還要嗎?”
溫枕螢的心陡然一跳,立刻回了聲。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