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錦遙沒等來季停雲,卻等來了滿麵春風的陸書冉。
“姐姐,停雲哥哥說了,你心思歹毒,屢教不改,需要好好贖罪。”
陸書冉聲音甜美,話語卻淬著毒。
“他讓你去走三天朝聖路,一步一叩首,洗清你的嫉妒和罪孽,這可是他親自為你選的淨化之路呢。”
所謂的朝聖路,是城外一段廢棄多年的盤山石階,荒草叢生,崎嶇不平。
季停雲派來的人像監工一樣盯著她,沒有絲毫憐憫。
謝錦遙依言,從山腳開始,一步一叩首。
額頭一次次觸地,沾滿塵土,破皮流血,汗水混著血水滑落,模糊了視線。
粗糙的石階邊緣磨破了她的手掌和指尖。
她咬著牙,一聲不吭,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動作。
體力在一次次跪拜後迅速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在又一次艱難地俯身叩首後,她眼前一黑,徹底暈倒在石階上。
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迎麵潑來,刺骨的寒意瞬間將她激醒。
監工冷漠的聲音響起:“時間還沒到,繼續。”
她掙紮著爬起來,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繼續這殘酷的儀式。
當第三天夕陽西沉時,懲罰終於結束。
監工們驅車離去,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荒山野嶺。
她渾身濕透,傷口在冷風中陣陣刺痛,幾乎站立不穩。
就在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停下。
謝錦遙沒有理會自己還在流血的膝蓋和額頭,任由那狼狽和傷痛暴露在外,麵無表情地坐進了車裏。
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她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先是低低地笑了起來,隨即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肆意,帶著一種癲狂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決絕。
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笑聲漸歇,謝錦遙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生理性淚水,眼神卻冰冷銳利。
她的離開,從來不是結束。
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