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相館。
阮初霜身著法國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婚紗。
裙擺上鑲嵌了一千顆粉鑽,由手工編織的蕾絲鏈接著。
胸前是五十二顆耀眼奪目的一克拉的粉鑽。
燈光照耀下,阮初霜如同精致的洋娃娃。
這一瞬間,裴言律的心微微顫動。
他害怕婚姻,因為它是牢籠,享受過自由後,他忽地期待和阮初霜的婚姻。
“好美。”他由衷感歎道。
阮初霜看著鏡子裏華麗漂亮的自己,心尖好似淌過一汪溫泉。
裴言律輕輕抱住她,低頭準備吻向她。
她不動聲色躲過,“你不去試?”
裴言律臉上閃過詫異,但在聽到阮初霜的話後煙消雲散。
他鬆開抱著阮初霜的手,轉身朝試衣間走去。
試衣間外,一個不速之客拉住了阮初霜。
安櫻櫻眼睛凝著她身上的婚紗,忽地眼睛亮了起來,指著一處,“這裏鑽掉了。”
阮初霜尋聲看去,果然掉了一個。
接著,安櫻櫻從包裏拿出一顆,笑意詭譎,“昨天晚上你醒的對吧?聽著我和阿律做爽不爽。”
阮初霜麵不改色,臉色越發黑沉。
她忽地覺得身上這件婚紗無比沉重。
就在她猶疑之際,安櫻櫻貼到她耳邊。
“知道剛剛阿律消失的一個小時幹嘛去了嗎?剛剛我穿著這婚紗和他做了,一個小時,他爭分奪秒。”
阮初霜內心的抗拒之情如滾滾的怒潮,讓人難以平靜和冷靜。
旋即,是強烈的惡心反胃席卷上她的心頭。
她扶著牆,吐著酸水。
偏偏安櫻櫻還不想放過她,挑釁一樣述說著細節。
“他說巴不得死在我身上,你知道我為什麼還在這嗎?就在你穿婚紗的時候,他拉著我在隔壁試衣間......”
“啪”的一巴掌,堵住了安櫻櫻的嘴。
阮初霜怒不可遏指著安櫻櫻,“滾出去!”
她惡心,惡心婚紗被玷汙。
她惡心,惡心裴言律的再次欺騙。
她都要走了,卻還是要碰上這種事。
頭頂的吊燈驟然搖晃,試衣間的裴言律走了出來。
臉上的神情驟變,他盯著阮初霜頭頂的吊燈,毫不猶豫把安櫻櫻拽到一邊。
換來的,是眼睜睜看著阮初霜被吊燈砸倒。
她嘗試爬出來,卻覺得身體無比沉重。
仿佛四肢百骸都在被啃食著,驟痛無比。
她抬了抬手,手心裏鑲嵌進一顆粉鑽,鮮血淋漓。
再睜眼,是在醫院。
裴言律見她醒來,連忙扶起她。
阮初霜注意到,他不動聲色把安櫻櫻藏起來的動作。
是怕自己遷怒於她?
她自嘲笑笑,還未開口,護士就走了進來,叮囑道:“你尾骨受了點傷,行動不便,最好留一個家屬陪護。”
言外之意,“醫院裏不太平。”
裴言律連忙應了下來,愧疚道:“我是她未婚夫,我會在這裏陪著的。”
護士點頭離開。
窗外昏黃的光灑了進來,落在床頭櫃上,給人營造出一股虛虛實實的景象。
阮初霜虛虛合了合眼,輕聲說,“要不你給我找個護工吧,要不然你走了沒人在我旁邊。”
裴言律拉住她的手,語氣誠懇。
“什麼事都比不上你,你放心,公司裏的事我已經處理完了,你就安心養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