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同事抱怨事的電話:“蘇主任,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老公把咱們醫院的心外中心承包了,說是要改成寵物專科醫院!”
我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緊,心口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那是我奮鬥了十年的地方,從住院醫師到主任醫師,我在那裏完成了上百台心臟手術,挽救了無數患者的生命,可在陸承洲眼裏,不過是他可以隨意擺弄的私產。
沒過多久,陸承洲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氣:“蘇晚,院長說你今天沒去上班。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醫院我改成寵物醫院了,有的是人做絕育手術。”
“你也別耍小孩子脾氣,你乖乖回來道個歉,我給你安排到寵物心臟科。”
原來他到現在還以為,我所有的決絕都是在鬧脾氣。
我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失望:“陸承洲,離婚不是正合你意嗎。”
“沒我的同意你不能辭職也不能離婚!”他打斷我,語氣強硬,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三天內回來給我道歉!”
“不必了。”我語氣平靜,“我的律師已經把離婚起訴狀遞上去了,等著開庭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陸承洲不屑的嗤笑:“開庭?蘇晚,你以為法院會聽你的?我告訴你,隻要我不同意,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說完,他就粗暴地掛了電話。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醫院那邊也得親自去一趟。
晚上科室的老同事們拉著我去吃散夥飯。
包廂門剛打開,我就愣住了。
斜對麵的卡座裏,陸承洲正低頭給白依依剝蝦,白依依則依偎在他懷裏,手指把玩著他的領帶。
空氣瞬間凝固,同事們看到兩人親昵的舉止都尷尬地站在原地。
我拿出手機對著他們的方向,按下了錄像鍵。
陸承洲餘光瞥見我,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蘇晚,你幹什麼?”
“幹什麼?拍證據啊。”我舉著手機,語氣平靜,“既然你不承認出軌,那這些總該能證明了吧。”
白依依見狀,突然衝過來伸手搶我的手機,她狠狠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的右手以奇怪的姿勢撞擊在堅硬的地板上,一陣鑽心的疼痛瞬間從手腕蔓延開來,手機也摔在了一旁。
陸承洲快步走過來卻不是為了扶我,他彎腰撿起我的手機並刪掉了視頻,
他轉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我,鄙夷的說:“蘇晚,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別理她,依依我們走。”說完,他摟著白依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回到市一,醫生說我的右手是骨折加神經損傷,大概率會影響手部的精細活動。
這對一個需要握手術刀的醫生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我不想回家,一個人靜靜地待在辦公室,
我看著打了石膏的右手,我抱著靠枕失聲痛哭,積壓許久的委屈和絕望終於決堤。
不知哭了多久,陸承洲竟來辦公室找我。
他看著我紅腫的眼睛和受傷的手,語氣竟溫柔了起來:“手怎麼樣了?怎麼不回家...”
但他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依依”,他猶豫半刻還是接了起來,
“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女人輕微的哭泣聲,
“我馬上過去...”陸承洲掛了電話,看了我一眼解釋道,“是工作。”
他又像是覺得自己姿態放得太低,立刻別開臉,
“手不能做手術了更好,反正我養得起你,在家當金絲雀就行了。”說完便轉身出了門。
陸承洲走後,手機彈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我打開看備注是醫院的實習生沈嶼。
通過申請後,他立刻發來消息:“小蘇姐,手傷的嚴重嗎?我聽說陸總那位朋友動手推了你?”
我不明所以的回:“可能沒法再做手術了,你找我是有事嘛?”
他秒回:“小蘇姐別慌!我家私人醫院的手外科團隊是國際頂尖的,專攻神經修複,我已經讓他們騰出手術室,明天你直接過來就行。”
我心頭一震,共事半年,從沒人知道他背景,竟有私人醫院。過了會兒,他又發來一個視頻和一句話
“小蘇姐放心,手定能恢複如初,公道也不會少。”
打開視頻,是餐廳的監控,清晰的拍下了陸承洲和白依依親熱的畫麵以及白依依故意推倒我的過程。
我摸了摸纏紗布的右手,敲下:“謝謝。”
當晚,我將這個視頻和其他陸承洲婚內出軌的證據一起郵件給了律師。
幾天後,陸承洲收到了法院寄來的開庭通知,
他皺著眉,疑惑地嘟囔道:“蘇晚這是來真的?不過是吵了幾句,她至於鬧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