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過幾天,陸承洲突然來到我的辦公室,不由分說的猛抓住我的胳膊,
“蘇晚!取消合作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他的聲音裏滿是怒火,周圍原本低聲交談的醫生和患者瞬間安靜下來,目光全聚在我們身上。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當眾甩了我一巴掌,力道重得讓我踉蹌了半步,白大褂的領口也蹭到了嘴角。
我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疼,嘴裏還有點淡淡的血腥味。
陸承洲沒看我發紅的眼眶,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把給市一院心內的愛心基金停了,從今天起,一分錢都別再劃過去。”
我聽聞,急得脫口而出:“這是救幾十號手術病人的錢。你因為私人恩怨拿病人的命賭氣,就不怕晚上睡不安穩?”
他被我說得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我一眼,
“當初要不是為了你,我會投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項目?”
說完,他轉身摔門而去。
幾個心內科的醫生湊在辦公室門口,語氣裏帶著惋惜和埋怨:
“蘇醫生也真是,怎麼就跟陸總鬧成這樣,不知道這基金對咱們科多重要嗎?”
沒過多久,院長也打了電話過來,語氣裏滿是為難:“小蘇啊,你和陸總到底怎麼回事?多少先天性心臟病患者等著這筆錢救命呢...你能不能再和他溝通溝通?”
我回到護士站拿東西時,又聽見兩個護士在走廊盡頭小聲議論,
“蘇主任也太不識大體了,陸總那麼有錢,對醫院又大方,就算有矛盾忍忍不行嗎?現在基金停了,難道要我們把沒錢的病患趕出去?”
“就是,聽說是蘇主任吃裏扒外,陸總肯定氣壞了才動手的...”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委屈和憤怒,拿出手機給撥打了陸承洲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裏麵傳來輕快的音樂和女人的笑聲。
“幹嘛?”陸承洲的聲音不耐煩極了。
“老公,你能不能別停掉愛心基金?那關係到很多患者的治療。”我低聲下氣的說道。
他冷笑一聲,
“許老的投資也關乎我們公司幾百號人的飯碗,你不是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你本事這麼大,你的愛心你自己解決。”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心涼了半截。
隨手點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白依依新發的照片。
照片裏陸承洲微微彎著腰,左手扶著料理台,右手自然地搭在白依依的肩上,兩人腦袋湊在一起盯著烤盤裏的小蛋糕。
我看著陸承洲的笑隻覺得刺眼,和剛才在醫院暴怒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我歎了口氣,從抽屜裏拿出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晚上回到家,陸承洲居然坐在沙發上等著。
看見我進來,他抬了抬下巴,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傲慢:“你下午給我電話是打算妥協了,想要道歉?”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茶幾旁,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遞了過去。
他瞥了一眼協議書上的字,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抓起協議書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
“蘇晚,你鬧夠了沒有?”
“我損失這麼大一筆訂單都沒提離婚,你怎麼敢的?”
我看著他淡淡的回應道“那也挺好,離了我們就互不相欠”。
陸承洲猛地站起身,逼近我,眼神裏滿是威脅:
“我沒時間陪你玩。我要出差幾天,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想清楚錯在哪。”
“別等我回來,你還拿著這破東西來煩我。”
“不然下次,我可就真的簽了。”
我看著他轉身收拾行李,
可笑的是行李箱裏裝的不是商務文件,而是幾件休閑的沙灘衫和防曬霜,
所謂的出差,不過是帶著情人去度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