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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纏綿病榻。

雖無法再感知龍脈狀態，但一些預料之中的微小變化，悄然發生在宮裏。

柳輕輕養的那隻獅子犬，不知何故開始萎靡不振，禦醫們也束手無策。

這日，我剛能起身，蕭衍便帶著柳輕輕來了長春宮。

柳輕輕眼睛紅腫，目光卻直勾勾地落在我脖頸那枚自幼佩戴、蘊含著一絲本源龍氣的護心玉上。

“皇上......”她聲音哽咽，“您看貴妃姐姐的玉佩，......說不定，能為我們雪球擋災續命。”

我心中警鈴大作，護住玉佩：“此玉與我性命交關，絕不能......”

“拿來！”蕭衍不容分說，上前一步，粗暴地扯斷絲線，將護心玉奪了過去！玉佩離體的瞬間，我隻覺心口一空，仿佛魂魄都被撕去一塊，踉蹌著幾乎暈厥。

“還給我！”

可柳輕輕已經笑嘻嘻地將玉掛在了狗脖子上。

甚至頗為得意地說道：“貴妃姐姐掛在脖子上的東西，倒是跟狗更相配嘛。”

我隻覺得三魂都要離體，踉蹌著撲上去想要奪回來。

混亂之中，柳輕輕不知何故跌倒，撞在桌角，昏了過去。

“輕輕！”

蕭衍臉色大變，猛地將我狠狠推開。

我撞在牆上，眼前發黑。

他將柳輕輕抱起，急紅了眼。

可她雖昏倒卻麵色紅潤得很。

倒是我，麵色蒼白，經絡暴起，護心玉離體，是真的感覺自己快死了。

但他全然看不見一般，轉頭對我怒道：“燕鸞！你竟如此惡毒！看來朕是對你太過仁慈！”

“傳旨！貴妃燕鸞，屢忤聖意，今又惡意傷害柳氏，即日起打入冷宮思過！”

我被內監拖走，最後映入眼簾的，是蕭衍小心翼翼捧著柳輕輕的手，和柳輕輕倚在他懷中，悄悄睜開的眼裏，望向我的那抹冰冷而勝利的眼神。

我奄奄一息的消息很快被師門中人所知。

師姐冒死潛入宮中，為我輸送真氣，才堪堪穩住我的命。

看著我憔悴的模樣，她痛心疾首。

“阿鸞，你何苦把自己磋磨成這樣？”

我費勁地睜開眼，望向天花板。

是啊，何苦。

我自小是師門天驕，兒時貪玩偷溜出去，落水被蕭衍所救。

情竇初開，於是什麼都做得。

不顧師門反對，利用龍脈之力強行逆轉星宿，扶持蕭衍登上帝位。

由於師門功法秘而不宣，龍脈之力亦非常人可感，蕭衍隻知其有而不知其如何運作，於是我的付出便漸漸成了他口中的虛無縹緲。

師父曾告訴我，如此逆天行事，會遭反噬。

我說我不在乎。

可如今天道未行，人道先至。

一切竟是我自食其果。

“阿鸞，我帶你回師門去，好不好？”師姐拉著我的手，心疼得眼眶發紅。

“不。”

師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以為我要繼續執迷不悟。

可我卻搖搖頭，認真地看著她。

“師姐，你幫我將一封信帶給綏王。”

綏王蕭恪，蕭衍的死敵，曾在奪嫡之爭中輸給有我助力的蕭衍。

“信上就寫一句話。”

“殿下先前所說的合作，我應了。”

蕭衍，從前是我糊塗，現在，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