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叔馬上衝了出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大人,我申請記憶回溯,如果她罪有應得,就把她打入18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然後她身上的功德全數歸於我們,讓我們複生。”
我眼神狠厲地說:
“我可以下地獄,但他們想複生,門都沒有。”
村長一腳踹到我的肚子,眸中全是寒光。
“村裏哪家沒有給過你恩惠?你的感激之情呢?全被狗吞了。”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說的就是你這種東西。”
“給你吃給你穿,結果養出來你這個沒心肝的。”
看著混亂的堂下,閻王語氣不善:
“都肅靜。”
“丁梨,現在是給你機會,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等記憶回溯完,就輪不到你說不了。”
沒等我表態,叔叔的記憶像放電影一樣浮現在麵前。
畫麵定格在我三歲那年,父母雙雙離世,唯一的叔叔收養了我。
碰巧遭遇大旱,叔叔背著籮筐,上門去跪求糧食,甚至為了讓我吃飽,耀祖可沒少挨打。
他自己餓得麵黃肌瘦,卻把我養得亭亭玉立。
一養就是二十幾年。
記憶還沒播完,叔叔搶過一旁的棍子。
舉起就往我身上砸,一根根地砸斷肋骨。
我被強壓在地,無力反抗,隻能忍受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身體蜷縮著,試圖緩解疼痛。
我咬破嘴角,強忍著不適,固執道:
“我不同意。”
村長舉著手衝到最前麵:
“到我了。”
學校裏,村長跑前跑後,就為了解最新的政策,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獲得最高的貧困救助。
走投無路時,他堵在校長門口幾個月。
就是想讓校長給我免除學雜費,像條狗一樣給校長端茶送水,被羞辱也隻是笑嘻嘻的第二天繼續。
我高中讀了三年,他就為我伏低做小了三年。
鬼差看後忍不住遞給村長熱油。
他接過立刻從我頭頂澆下。
濺到臉上那刻,那瞬間的灼熱,有種皮肉分離的既視感。
我疼得脖子上青筋冒起,連呼吸都很困難。
沒等閻王詢問,我費力地搖著頭。
一旁看熱鬧的鬼,都克製不住向我身上丟鞋子,吐口水。
“就這種白眼狼,注定眾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喪門星轉世,誰對她好誰倒黴。”
“這種惡人,和她廢什麼話,直接丟去審判池裏,強行剝奪功德,灰飛煙滅算了。”
閻王走到我麵前,語氣帶著點憤怒道:
“審判池洗清你的罪孽,同時也會根據你的罪惡吞噬你的靈魂。”
“隻要你同意,功過相抵,在地府安生待幾年就可以去投胎,何樂而不為呢?”
我苦澀地笑著,繼續搖著頭。
然後閉著眼,任憑他們把我丟到池裏。
我感覺神魂被一點點抽離,掙紮著哭喊起來。
聽到哭聲,岸上的人笑得好不得意,互相暢想著等複生後快活的日子。
可等審判結束後,眾人紛紛不敢相信。
連閻王都忍不住瞪大雙眼,嘴裏還嘟囔著: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