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使和死神打了個賭,一個老好人拿到死亡筆記後會怎麼做。
而我就是他們選中的老好人。
拿到筆記後,我禮貌詢問:“能語音輸入嗎?手寫太慢了。”
天使愣住了:「你不是個好人嗎?怎麼就沒點道德!」
我擺擺手,繼續寫下叔叔的名字。
這下他眼睛瞪得老大:
「你叔叔撫養你長大,你才為他捐了一顆腎,不想他活,你捐什麼?」
我無奈笑了笑,手上一點沒停。
直到村子裏的所有人都被我寫了上去。
我才抬起頭,對著笑得正歡的死神道:“可以申請加紙嗎,不夠寫了。”
天使輸麻了,憤怒地指著我:「你吃百家飯長大,為回報他們,明明剛放棄高薪回村種果樹、修路。
現下又是在鬧什麼!」
很快,死亡筆記密密麻麻寫滿了對我有恩的人。
動靜鬧上地府,無數冤魂跪求將我押送審判池剝奪神魂。
可當審判結果出來,他們所有人都嚇瘋了。
......
天使很不甘心地甩給死神一樣東西,罵罵咧咧地走了。
死神明顯高興起來,骷髏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聲音略帶些鼓勵:
「人類,我很看好你」
「筆記上寫下名字後,腦海中想著他的臉,他就會按照你寫的方式死去,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盯著死神,試探性地詢問:
“一定要記住臉嗎?”
死神點點頭,愣住幾秒。
隨後把鐮刀架在我脖子上,惡狠狠道:
「可別是害怕了」
「你要是敢反悔,讓我輸了賭約,我先送你歸西」
我平靜地搖搖頭,沒有絲毫猶豫,揣著筆記就往村裏跑。
對於一個臉盲來說,記住人臉什麼的太困難了。
但沒事兒,看一個記一個。
這樣我總不會忘。
名單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弄死再說。
還沒進村,幾十條鮮紅的橫幅,幾乎晃瞎了我的眼:
丁梨學成歸來帶領村裏種果樹,讓村民盡數步入小康。
丁梨為村子修的大路,今天正式收工,號召全村向她學習,多為村裏做貢獻。
......
死神一路看完,望著我的眼神越發不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弄死在這。
我疾步跑到叔叔家門口,一言不發就直勾勾盯著他。
在腦海裏一遍遍描繪出他的五官。
叔叔被我盯得汗毛都立了起來,還是故作鎮定對我寒暄起來:
“梨梨,不枉我養你一場,得了尿毒症後,兒子耀祖早就跑了,隻有你願意給我捐腎。”
“那小白眼狼我不會再認他,你以後就是我親閨女,咱倆父女好好過日子。”
當他的五官在我腦海裏徹底清晰時,懷裏的筆記發出炙熱的溫度。
成了。我扯起一個淡淡的微笑,乖巧地點過頭。
然後隨意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起下巴,好奇地打量他。
叔叔剛鬆一口氣,下一秒,平地摔了下去。
門口用來驅邪的八卦鏡,正正好砸在他頭上,碎片還不偏不倚刺中他剛換的新腎。
掙紮幾下便沒了氣息。
見狀,我直接笑出了聲。
死神笑得誇張極了,鼓勵道:
「真棒,就這樣」
「我們去尋找下一個幸運兒」
我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胸有成竹道:
“不用,他們會來。”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村主任帶著一幫村民烏泱泱地走了進來。
看到一地的鮮血,嚇得倒退幾步。
然後叫人把叔叔趕緊送到醫院,看我的眼神沒有半點質疑,反而安慰道:
“梨梨,沒被嚇到吧,肯定是耀祖這個小畜生回來找他爹麻煩。”
“這下好了,搞不好還會鬧出人命。”
我身體往後靠,挑著眉道:
“不是他。”
話都沒聽清,村民們就開始七嘴八舌罵道:
“那小畜牲濫賭,肯定是輸光了錢回來找他爸要錢,沒給,就動起手來。”
“不過,幸好有你,要不然你叔叔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我麻木冰冷的眼神,突然有了亮光,說出的話如同刀子一樣紮進他們的心裏:
“是我殺的。”
“他隻是第一個,下一個,有沒有人毛遂自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