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手上卻用了力,想掰開我的手指看看。
我將右手藏到身後,順勢把包包往身後挪了挪:
“梅姐你說什麼呢!我......我就是剛才吃牛排,不小心蹭到點醬汁在手上,正想找紙擦擦呢。”
這個理由有些蒼白。
李梅眼中的懷疑更深了: “哦?是嗎?擦個手這麼神神秘秘的?讓姐姐看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說著,她的手突然探向我腦後:
"喲,今天這發髻梳得真別致,讓我看看是怎麼盤的......"
我急忙側身,故意把包包往她那邊晃了晃:
"梅姐別鬧了,我真沒藏什麼。"
她果然中計,伸手就要搶我的包。
我假裝護著包往後退,讓她恰好能碰到包帶。
"哎呀!" 包包應聲落地,裏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李梅立刻蹲下來幫忙收拾,手指飛快地翻撿著口紅、鑰匙、錢包。
她把最後一件物品放回包裏,臉上的疑慮終於消散。
"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說,遠親不如近鄰,就該互相照應。"
我一臉感激,虛與委蛇。
第一步,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要把這份“厚禮”,送給該收的人了。
自那日後,李梅似乎放下心來,對我愈發“關懷備至”。
她變著花樣給我送來各種精致的點心、進口水果,每一次我都照單全收,臉上堆滿受寵若驚的感激。
“梅姐,你手藝也太好了!這蛋糕比店裏賣的還香!”
我不僅當麵誇讚,還特意在小區業主群裏@她,配上精心挑選角度的照片,將她塑造成一個“人美心善、熱心助鄰”的完美形象。
“謝謝梅姐投喂!單親媽媽的生活因為有你,多了好多甜!”
群裏一片點讚和誇獎,李梅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回複著“應該的”、“姐妹們別客氣”,仿佛我們真是情深義重的好姐妹。
無人知曉,那些蘊含著係統力量的“饋贈”,轉頭就被我細細切碎,混入飼料。
成為了萌寵樂園裏那窩蠍子的加餐。
我看著那些幼蠍在母蠍背上躁動不安地蠕動,心中一片冰冷。
李梅開始頻繁地與我“探討”育兒經。
“薇薇,最近妞妞怎麼樣?還跟你鬧脾氣嗎?”
她語氣關切,眼底卻藏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期待,想親眼見證我母女失和的“成果”。 “唉,別提了,”我立刻換上愁苦的麵容,“那孩子現在是越來越不服管了,說一句頂十句,我這心啊,天天跟刀絞似的。”
在家裏,我與妞妞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
我沒有告訴她係統這種荒誕的事,隻說是那位李阿姨心術不正,想挑撥我們母女關係,我們需要演一場戲給她看。
女兒雖然年紀小,卻異常聰慧,點點頭:
“媽媽,我信你!你說怎麼演,我就怎麼演!”
於是,我們開始了“表演”。
偶爾在樓道裏,女兒會故意甩開我的手,大聲頂嘴:
“你煩不煩啊!我的事不用你管!”
聲音大到足夠讓鄰居聽見。
在家裏,我們為一件小事“吵”得麵紅耳赤,事後又抱在一起偷笑。
很快,小區裏流言四起。
“看吧,我就說單親家庭不行,孩子肯定出問題。”
“林薇薇自己都顧不好,怎麼能教好孩子?看把妞妞帶成什麼樣了!”
“一個女人離了婚,自己心裏都扭曲,孩子能好才怪!”
我每天熬夜打遊戲,養出一對熊貓眼。
努力扮演一個心力交瘁、無力辯駁的失敗母親。
戲,越演越真。
我時常“心情低落”地獨自在小區人工湖邊靜 坐,背影蕭索。
這天,我正對著湖麵“黯然神傷”,一個身影氣衝衝地直奔我而來。
是李梅。
她的臉色鐵青,完全沒了往日的從容。
她直愣愣地衝到我麵前,語氣又急又衝,劈頭就問:
“林薇薇!你最近......你跟你女兒關係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