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台下死氣沉沉，賓客們臉上隻剩麻木。

沒人再議論，沒人再震驚。

顧言的臉徹底黑了。

眾人看向林薇薇的眼神，像在看無可救藥的瘋子。

現在所有人隻想快點結束，逃離這個地獄。

林薇薇絲毫沒有察覺到台下的氣氛已經驟變，還想展示自己的美照。

顧言終於坐不住了，他不顧自己之前說的話，猛地一拍桌子，一字一句地說。

“林薇薇，今晚重點是公司明年的招標項目！立刻回歸正題。”

林薇薇見此立即嚴肅起來，她急忙關掉自己的寫真，開始講解起公司明年的各種項目。

本以為終於可以進入正題，但演講還不到五分鐘，林薇薇就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

“我們公司的優勢是......哎呀具體內容好無聊，反正我們最棒啦！”

她扭著腰，朝台下拋飛吻。

台下依舊無人響應。

沒有一家企業舉牌，沒有一個人表示合作意向。

誰都知道，張老今晚在這裏受盡屈辱，現在和顧氏合作，等於自斷前程。

林薇薇卻毫不在意，依舊在台上搔首弄姿。

此時台下的顧言，已經眉頭緊鎖，臉色黑得嚇人。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

他正準備起身，我先一步注意到一旁的張老嘴唇發白，手指微微發抖，已經輕微低血糖了。

於是我立刻起身打斷，“演講到此為止，立刻上菜。”

我話音剛落，滿場的賓客就跟著紛紛附和。

“就是！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看猴戲的！”

“顧氏是想餓死所有客人嗎！”

讓我沒想到的是，林薇薇意外地沒有爭辯作妖。

“好呀好呀！”她笑嘻嘻地拍手，“大家快吃飯吧！”

她答應得太爽快，我心頭一沉。

但現在顧不上了，必須先讓張老吃上東西，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服務生端著銀質餐盤，把餐盤端到了張老麵前。

就在餐盤蓋掀開的一瞬間，全場爆發出尖叫聲。

盤子裏赫然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雙眼圓瞪，麵部扭曲！

林薇薇蹦跳著過來，雙手叉腰一臉得意地說。

“這是我特意準備的土豆人頭！怎麼樣！做得逼真吧......”

“不好！”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猛地打斷她，“張老心臟出問題了！”

隻見張老捂著胸口，身體劇烈抽搐，臉色迅速灰敗。

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很明顯是心臟病發了。

在一旁的助理聞聲立即衝上來，一把扯開隨身醫療包。

但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傻了，包裏根本沒有藥，隻有五顏六色的糖果。

一旁的林薇薇吐了吐舌頭，故作俏皮地說。

“萬聖節當然要送糖呀！你們懂不懂規矩！”

顧言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林薇薇的衣領，將她狠狠按在桌子上。

“薇薇，儀式感已經夠了，你做得太過了，趕緊把張老的藥交出來！”

我看林薇薇還想賣乖裝傻，我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最後說一次！”

“把藥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橫著出去。”

她張了張嘴還想反駁些什麼，卻看見全場所有賓客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釘在她身上。

林薇薇掙紮了幾下，終於怯怯地指向旁邊桌子。

“在......在那邊桌底。”

她掏出一個古樸的木盒子，遞過來到了張老懷裏，一臉委屈地說。

“凶什麼嘛......還你就是了。”

張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打開木盒。

在打開木盒的那一刻，他眼睛驟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