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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當天，我接到綁匪的威脅電話。

“三天後帶著三百萬現金來碼頭，少一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的女兒！”

緊接著，聽筒裏傳來女兒帶著顫音的哭腔。

“媽！我好害怕！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的心臟瞬間揪緊，哭著求他別動我的女兒。

為了籌到錢，我舔著臉把身邊所有親戚朋友都借了個遍。

還變賣了母親臨終前再三囑托要保管好的傳家寶。

甚至不惜在前夫和小三麵前學狗叫供他們取樂，隻為盡快要回女兒十八歲前的撫養費。

然而當我提著三百萬現金到達綁匪指定的地點時，女兒突然笑著從身後抱住了我。

“恭喜媽媽第99次通過我的考驗，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可她不知道，我因為情緒波動過大導致心臟病複發，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

聽完女兒的話後，我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女兒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媽，你真哭啦？”

她的眼裏沒有半分心疼和內疚，反倒是一臉滿意。

甚至還拿出手機攝像頭對著我錄起了視頻。

“太好了，我要趕緊發視頻起號，讓大家看看我媽有多愛我，都激動到落淚了。”

我有點不情願，低著頭捂住了臉。

她卻不耐煩地拍開我的手，衝我大聲吼道：

“嘖，你連這點事都不願意配合嗎？”

“你到底愛不愛我？”

自從我在女兒十歲那年和出軌的前夫離婚後，女兒就經常會問我這個問題。

因為心疼女兒身處單親家庭沒有安全感，我幾乎把我的一切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但女兒似乎仍覺得不夠。

高考那天，她故意在考場上睡大覺。

我差點氣暈，女兒卻說這是她對我的考驗。

“我隻是想知道，媽媽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我的成績？”

“你不是說隻希望我快樂長大嗎？那些話難道是騙我的？”

母親送去醫院急救的那天，遠在國外旅遊的女兒突然告訴我說自己得了嚴重的抑鬱症。

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甚至連刀都已經架在手腕上了。

我心頭一跳，哭著求她不要衝動。

並立刻訂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往機場趕。

然而當我飛到國外時，卻發現那個說要割腕的女兒正在酒吧喝酒蹦迪。

這時我明白過來，原來她隻是在考驗我。

她在向她的朋友們展示，讓大家看看我是如何因為她一個電話就拋下一切急匆匆趕過來的。

我在酒吧門口愣了很久。

醫院就在這時打來電話，告訴我母親搶救無效。

還說老人生前一直攥緊拳頭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沒咽，就是想再看一看我。

而我此時已經身在國外，錯過了見母親最後一麵的機會。

那一次，我忍不住朝女兒發了脾氣。

女兒卻當場委屈落淚：

“我隻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媽媽的第一選擇，為什麼要凶我？”

“難道你不愛我嗎？”

類似這樣的考驗女兒已經對我做了98次。

這一次，即便心口處傳來鑽心的疼。

我依舊和往常一樣立刻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你是媽媽的寶貝，媽媽當然愛你。”

我緩緩放下遮住臉的手，任由她對著我的臉拍。

女兒見我配合，才終於鬆開了緊皺的雙眉。

這個時候的我沒忍心告訴她關於我心臟病複發的事實。

醫生此前已經告訴我說我的身體情況已經沒辦法再進行手術幹預，給我下了病危通知書。

其實我不怕死，隻是不舍得離開我的女兒。

晚上，我專門去菜市場買了女兒最愛的大閘蟹，打算在吃飯的時候再跟她提這件事。

可當我在廚房忙活時，女兒突然帶著怒氣衝進來猛推了我一把。

“媽，你怎麼回事！誰允許你碰我東西了！”

我一下沒站穩，吃痛地“嘶”了一聲。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指被菜刀割傷，鮮血直流。

但這個時候的我已經顧不上疼痛，因為女兒正對著我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