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腦子裏嗡嗡作響,愣在原地。
這兩年來,為了救下向家,我每天都是累昏過去的。
沒睡過一個好覺,卻毫無怨言。
為的,都是他向則淵。
他曾經也心疼我勞累,笨手笨腳地學著給我煲湯滋補身體。
沒下過廚房的大少爺,那段日子手上不是燙傷就是刀傷,卻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可現在,卻為一個占了我身份二十年的假千金打我。
“有話說話,你幹什麼動手打人,還讓台鳶道歉?簡直是欺人太甚!”
張姐看不下去,一把推開季寧柔,站在我身邊。
“你敢推我?”
囂張慣了,季寧柔頭一次被人推搡,舉著巴掌就朝張姐扇了過去。
不能讓我的人被欺負!
我瞳孔一縮,立刻上前一步,把張姐推開。
見我過來,季寧柔裝作收力不及,猛地將我推向辦公桌。
“唔!”
我站立不穩,整個肚子狠狠撞在桌角上,傳來一陣劇痛,好像內臟都戳爛了。
不可能平白挨打。
強忍劇痛,我拽住她頭發,一耳光用盡全力抽在她臉上。
“別打了,都住手!”
其他加班的同事聽到動靜,連忙將我們拉開。
可剛一分開,季寧柔就捂著自己的臉,哭出聲來:
“嘶!我的臉......好痛啊,爸,則淵哥,我不會毀容了吧......”
她眼眶泛紅,哭得梨花帶雨。
我爸和向則淵第一時間衝到季寧柔身邊。
看都沒看我一眼。
“呸呸呸,別說瞎話,爸的小柔那麼漂亮,怎麼能毀容呢。”
細細檢查著她的臉,我爸的臉上,滿是快心疼。
可明明我才是他的親女兒。
按住劇痛的肚子,我看向向則淵。
以為他至少會關心我一句。
可他沒有。
“季台鳶,你非要這樣嗎?”
失望的眼神直直紮進我心裏。
“小柔剛接手公司,你就帶著你的人動手給她一個下馬威?你非要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才甘心嗎?”
張姐隻是聽不得我挨罵,護著我。
在他眼裏,就成了我主動挑事,帶人動手?
“是她先挑事!向則淵,你看不見季寧柔差點把我推倒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可季寧柔躲在向則淵懷裏,拉著他的手,滿臉委屈:
“則淵哥,都怪我。我剛回國,這些人聽慣了姐姐的話,對我心裏肯定是不服的,所以才......”
“季台鳶,你做事太衝動了。”向則淵皺眉看著我。
“太讓我失望了。”我爸跟著開口。
“從明天開始,把你手上所有的工作和客戶資料全部交給小柔,別在這礙眼。”
“......早知道你是這樣,不如不認你回來。”
聽著他們的話,我和張姐站在一旁,像兩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兩年啊。
我用盡全力去融入這個家,去幫向則淵,矜矜業業,沒睡過一個好覺。
結果到頭來,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外人。
張姐扶著我的胳膊,聲音嘶啞:
“台鳶,我們走吧。”
“這地方,不值得。”
我點了點頭,聲音嘶啞。
“好。”
原來冰島極光下,長輩祝福的婚禮,隻是我的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
我該走了。
......
從醫院簡單做了下檢查,已經是深夜。
拒絕了張姐送我回家的提議,我回到了和向則淵的婚房。
想去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就當是把這段可笑的兩年,徹底埋葬。
可當我推開門,主臥的門縫裏,傳來了男人壓抑的喘息聲。
“小柔,不行,我們不能這樣......”
我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