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白月光和領導在手術室偷情的視頻被傳到了網上。
全網轟動,網友逼迫醫院嚴查不良事件。
為了維護白月光,老公開直播公開汙蔑視頻裏的女人是我。
所有人都罵我不守婦道,走在路上甚至有男人公開騷擾我。
我媽去醫院質問老公,卻被他辱罵。
最後,她為了證明我的清白,從醫院18樓天台一躍而下,摔死在我麵前。
我絕望的質問老公為什麼這樣對我。
老公風輕雲淡:“婉清自尊心強,受不了網暴,你比較堅強,這點事不會影響到你。”
相愛七年,相守三年。
往日終於在此刻煙消雲散。
我的心死了。
1
我緊捏著自己手中的離婚協議,麵無表情的把它塞進了文件袋裏。
推開顧淮彥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坐在電腦前正在工作。
看到我進來,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為了這麼點小事,你來來回回的折騰,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
垂在腿邊的手死死的握成拳頭,我低下頭:“這是我的停職報告,需要你簽字。”
顧淮彥剛拿起報告,一旁的手機響了。
我側頭看了一眼,是蘇婉清的頭像。
顧淮彥迫不及待的接通電話,就聽到蘇婉清帶著哭腔的聲音:“阿彥,他又來找我了,我好害怕!”
顧淮彥猛地站起身,看也沒看的就在文件上簽了字。
他一把將文件砸在我臉上,鋒利的紙張劃破了我的臉頰。
可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就衝了出去。
我蹲下身,將散落一地的文件撿起,望著顧淮彥龍飛鳳舞的名字。
收好離婚協議,我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輕聲說道。
“顧淮彥,我們離婚吧。”
我和顧淮彥相愛七年,他疼我入骨,哪怕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為我摘下來。
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顧淮彥高高在上,卻偏偏栽在了我的手裏,誰說也不能說我一句不好。
他向我求婚那天,整個江城放了一整夜的煙花,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的幸福。
他把我變成了獨一無二的小公主,又在蘇婉清回來以後,讓我狠狠的摔在地上。
原來,我能入了顧家大少爺的眼,不過是因為我有著一張和蘇婉清七分像的臉。
顧淮彥對我有多好,他就有多愛蘇婉清。
我想要離婚。
但顧淮彥的回答是:“顧家隻有喪偶,絕不會離婚。”
隻要一牽扯到跟蘇婉清有關的事情,顧淮彥就會失去理智。
不知道他看到這份簽字的離婚協議,會露出什麼表情。
我笑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
這樣就好了。
顧淮彥,我祝你以後千萬不要後悔!
我轉身去了院長辦公室和院長道別。
“以安,是你啊!”許院長的頭發白了大半,看來是我的事情讓他操碎了心。
“院長,我來和你告別。”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辭職報告,“這樣網友們應該不會再找醫院麻煩了。”
許院長歎了口氣,臉上寫滿惋惜:“以安,事情還沒查清楚,再等等也許會有轉機!
我第一次露出苦笑:“院長,我鬥不過他們的。”
許院長算是我半個老師,他清楚這件事的始末。
顧淮彥鐵了心要保護蘇婉清,他是顧氏財閥的繼承人,顧家又是醫院最大的投資人。
他也幫不了我。
許院長歎了口氣:“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出國進修了。”
許院長很高興,當年我在學校的成績就非常的優秀,國外有好幾所大學向我拋來了橄欖枝,都被我拒絕了。
“這是好事!好事!等過段時間,大家忘記了這些事,你再回來!”
又和許院長閑聊了一會,我站起身向他鞠躬:“謝謝您這些年的栽培。”
2
走出院長辦公室,我感覺壓抑的心裏輕鬆了一些。
我把辦公室裏的東西全都收拾好。
這時候,顧淮彥攬著哭哭啼啼的蘇婉清回到辦公室。
見到我在收拾東西,皺起眉頭:“你怎麼在這?”
蘇婉清突然掙紮著衝我哭喊:“是不是你把那個人放進來的!阿彥明明說他不可能再出現在醫院了!你為什麼還要把他帶進醫院!”
顧淮彥冰冷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我以為你已經懂事了,現在看來你媽的死還是沒讓你學乖!”
“向婉清道歉!”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像是被針紮一樣。
自從蘇婉清出現開始,隻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所有的錯都能算到我頭上。
她連續遲到早退,就怪我排班不合理,影響了她的規律作息。
她把降壓藥開成雙倍劑量,病人發現後投訴,她竟然說是我開的。
她把患者膽囊炎誤診成胃病,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就怪我沒有幫她看超聲片。
所有人都能看穿她這拙劣的栽贓陷害,偏偏顧淮彥看不穿。
隻要蘇婉清一流淚,全都是我的錯。
顧淮彥一次一次的逼我給蘇婉清道歉,把我的驕傲折斷,踩進泥土裏。
所以蘇婉清偷情被發現後,她哭著給顧淮彥打電話,說是我讓副院長強迫她的時候。
顧淮彥毫不猶豫的信了。
他讓我自己去網上承認那個女人是我,我拒絕後,竟然用心外科主任的賬號開直播,公開汙蔑那個人是我。
隻是這次,我沒有道歉。
我冷淡的看了一眼蘇婉清:“你比我更清楚他為什麼來找你,你還真把視頻裏的女人當成我了。”
蘇婉清的眼都紅了:“是你叫他來毀了我的清白!”
她上前一步就要跪在我麵前:“算我求求你了!別再折磨我了!”
顧淮彥立刻一把將她拉起:“舒以安,我警告過你,別耍小聰明!現在立刻跪下向婉清道歉,求她原諒你,不然,我會讓你永遠無法複職!”
她話音剛落,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副院長的老婆拎著一個小桶就衝了進來。
“你這個賤人還在勾引我老公!沒有男人你會死嗎!”
她拎著小桶就對著我潑了過來,我反應不及,臉上衣服上全都是屎和尿。
而顧淮彥下意識的就把蘇婉清擋在了身後,用自己的後背護住了她。
“別怕!沒有人能在我麵前傷害你!”
我望著他們相擁的背影,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他帶我去酒吧見世麵,又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想要調戲我。
顧淮彥拎起一旁的酒瓶,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顧父去警局保釋我們的時候,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顧父,也是第一次看到顧淮彥挨打。
那時我才知道,豪門的生活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光鮮亮麗。
可我隻會更加的心疼他,更加的愛他。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變得越來越冷漠,也越來越高高在上。
沒想到他還會有這樣義無反顧的時候,隻是再也不是為了我。
副院長的老婆把氣都撒在我身上,她拎著一根棍子就對我打來。
我努力想要反抗,可她長得五大三粗,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直到她打累了,對著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臭表子,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勾引我老公,就不隻是這麼簡單了!呸!”
3
等到她走了,我還蜷縮在地上疼的起不了身。
顧淮彥本來想攙扶我,但是看到我滿身的屎尿又後退了。
他眼底有著愧疚,略帶煩悶的說道:“你都停職了,就好好在家養著,別出門了,等這陣子風言風語過了,我再安排你複職。”
他話還沒說完,蘇婉清就哭了:“阿彥,這個女人這麼惡毒,如果她發現視頻裏的人是我,她會不會也這麼對我!”
“阿彥!我該怎麼辦啊!我還活著做什麼,我去死了算了!”
蘇婉清捂著臉就向外麵衝去。
顧淮彥連忙去追她,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我緩緩的站起身,頂著一身汙穢離開了這裏。
離婚冷靜期有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些出國手續要辦。
我拖著受傷的身體,頂著行人異樣的目光,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
因為我和顧淮彥都在醫院上班,結婚的時候特地在附近買了這套頂層複式。
這裏的一點一滴都是我親手設計的,到處都是我和顧淮彥留下的痕跡。
現在看來,一切隻覺得諷刺極了。
我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我的東西少的可憐,大部分都是我的用自己工資買的。
至於顧淮彥買的那些,還有顧家按時送過來的那些,我全部都留了下來。
我望著衣帽間擺著的兩個毛線娃娃。
顧淮彥向我求婚的時候,並沒有準備鑽戒,而是用親手鉤織的兩個娃娃做替代。
他說,我們就像這兩個娃娃一樣,會永遠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我用剪刀剪斷了兩個娃娃牽在一起的手,將女娃娃丟進垃圾桶裏。
“這裏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才對!”
我猛地轉身,就看到蘇婉清站在衣帽間門口,穿著一身火紅的吊帶連衣裙,腳上穿的是我和顧淮彥一起買的情侶拖鞋。
“你怎麼會在這裏!”
蘇婉清走進臥室,她目光貪婪的望著衣帽間裏的包包和首飾。
“當然是阿彥帶我來的,他讓我先來看看,喜歡哪個房間。”
蘇婉清坐在了床邊,手指撫過絲質床單:“我覺得主臥就不錯,視野好,隔音也好,你覺得呢?”
我猛然間捏緊了手指,沒想到顧淮彥竟然帶著蘇婉清登堂入室。
“當年我要是不走,顧太太的位置根本輪不到你。”蘇婉清滿是怨恨盯著我,“我才是阿彥的第一個女人,他最愛的隻有我!”
早已經知道的事情,被反複拿來說,就沒有感覺了。
我繼續收拾行李箱不再搭理蘇婉清,她見無法刺激我,撇了撇嘴開始打量起主臥來。
我轉身的時候,她正站在首飾台前欣賞手腕上的玉鐲。
我的臉色一下變了,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
“放下!”
蘇婉清嚇了一跳,不高興的看著我:“吼什麼!這裏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我讓你放下!”我衝上去就要去將玉鐲搶過來。
但是玉鐲卡在蘇婉清的手腕上怎麼都拔不下來,她痛的一直尖叫:“放開我!好痛啊!”
我死死的扯著蘇婉清的頭發,紅了眼睛:“把玉鐲還給我!”
4
顧淮彥從客廳衝了進來,一把推開我,焦心的把蘇婉清攬到懷裏:“怎麼了,是哪裏痛?”
“沒事。”蘇婉清靠在顧淮彥的懷裏,“我就是看這鐲子好看,所以才試戴一下,誰知道她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過來打我,還罵我是搶了你的賤人!”
蘇婉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顧淮彥心疼極了,他不滿的看著我:“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和婉清清清白白的,你為什麼總是要針對她!”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七年相愛,三年相守,換來的就是顧淮彥這樣的侮辱和踐踏。
“顧淮彥。”我指向蘇婉清手腕上的玉鐲,“把東西還給我!”
顧淮彥低頭看了一眼,滿是不在乎:“不就是個鐲子嗎,既然婉清喜歡就送給她了。”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別忘了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啊!”剛剛還霸占著不還的蘇婉清尖叫一聲,立刻扒下了鐲子,用力的朝我丟了過來,“怎麼不早點說!真晦氣!”
我慌張去接,可是鐲子卻摔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盯著地上碎成三塊的玉鐲,我沒有保護好母親,讓她為了我從醫院18樓的天台一躍而下。
現在,她死之前交給我的手鐲也被蘇婉清摔碎。
“哎呀,真不好意思。”蘇婉清捂住嘴,眼中卻沒有絲毫歉意,“誰讓你不說清楚這是死人的東西,你帶著這種東西在身上,萬一讓阿彥倒黴了怎麼辦!”
顧淮彥聽到蘇婉清的話,連眼神都變溫柔了。
他不耐煩的看向我:“舒以安,你要記得你是顧家的少奶奶,別總是一副上不了台麵的窮酸樣子!以後這樣的東西不準出現在家裏!”
我蹲在地上撿起手鐲的碎片,緊緊的握在掌心。
顧淮彥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行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再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說完,他攬著蘇婉清就向樓下客廳走去。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朝兩人走了過去,一把抓住蘇婉清的手腕,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道歉!向我媽媽道歉!”
“啊啊!!”蘇婉清驚呼,身體突然向後傾城,在顧淮彥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婉清!”顧淮彥暴怒,抬手就是一記耳光重重的甩在我的臉上。
我猛地後退一步,臉頰上火辣辣的。
我看著顧淮彥飛奔下樓,小心翼翼地扶起躺在地上的顧淮彥,輕聲細語地詢問她哪裏疼。
可我明明是拉著蘇婉清讓她不要走,是她自己掙開了我的手,把自己摔了下去。
“我們去醫院。”顧淮彥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最好祈禱婉清沒有事情,不然你複職的事情就別想了!”
門被重重摔上,房間裏恢複寂靜。
我嗤笑一聲,轉身拎著行李也走了出去。
我到了酒店辦理好手續,剛進入房間,就收到了顧淮彥發來的消息。
【把家裏的主臥收拾出來,婉清因為你扭傷了腳腕,需要好好養傷。】
【你必須向她道歉,好好的照顧她直到她痊愈為止!】
【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5
我在酒店休息了一個月,身上的傷口才徹底好起來。
這段時間,顧淮彥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發消息。
從最開始暴怒威脅,到後麵擔憂詢問,這幾天幾乎沒什麼消息了。
今天要去醫院處理些工作上的遺留,我的出國手續已經全部辦完了,隨時可以離開。
護士台前,護士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時不時小聲議論些什麼。
我帶著口罩走到護士台,她們的議論聲頓時進入耳中。
“真不知道就蘇醫生那個樣子,憑什麼能代替我們醫院去國際醫學論壇交流會!”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她有那腦子能寫出來那樣的論文,指不定是哪個男人幫她寫的!”
“我聽說,她在學校的名聲早就爛透了,那些畢業論文都是靠身體得來的!”
“就是舒醫生這麼好的人,被逼到這個地步,真是太慘了!”
有個眼尖的小護士一下看到我的身影,連忙拍了拍身邊的人:“舒醫生你怎麼來了!”
“我已經不是醫院的醫生了,別這麼叫我了。”我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聲音有些艱澀的問道:“你們說的論文是怎麼回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話。
等候室的電視不知道被誰調大了音量。
顧淮彥的聲音闖入耳中。
“非常榮幸向大家介紹我的未婚妻和研究夥伴蘇婉清醫生,她將在今天向我們提出一個最新的研究理論!”
蘇婉清這時候走到顧淮彥身邊,從他手中接過話筒,兩人相視一笑。
正在觀看電視的患者們發出一陣一陣的驚歎聲。
“顧醫生和蘇醫生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真希望他們趕緊結婚!”
“沒想到蘇醫生竟然這麼有才華,這次回國就要升任主任了吧!”
我和顧淮彥一直是隱婚,除了少數親近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醫學論壇會前幾天就結束了,醫院這段時間一直在重複播放這段回放。
不明所以的患者,自然而然的將顧淮彥和蘇婉清當做了一對情侶。
不止是他們,因為顧淮彥對蘇婉清毫無底線的袒護,就連一些護士都以為蘇婉清才是顧淮彥的正式女友。
不過沒關係,離婚協議就要生效了。
他想娶誰都和我無關了。
下一秒,蘇婉清口中說出來的最新理論,讓我睜大了眼睛。
我的鮮血仿佛凝固了,大屏幕上出現的內容,分明是我花了兩年時間研究出來的成果。
每一個數據,每一張幻燈片,都是我親手做的。
我離開的時候隻收拾了我的衣物和證件,沒有想起書房的那台電腦。
但我更沒想到的是,顧淮彥居然能把我放在家裏保險櫃的研究成果直接拿給蘇婉清出風頭!
我熬夜三年,通宵蹲守研究數據,隻為了攻克這個醫學難題,為此甚至患上了嚴重的胃病。
我苦笑一聲,隻是希望蘇婉清能承受住走捷徑,帶來的後果,不要後悔才行。
一個實習護士突然叫住了我:“舒醫生......”
我轉身,就看到她飛快的把一個U盤塞到了我的手裏。
“這是我拍到的。”她低著頭,手指緊張的抓著衣角,“我很害怕,我害怕他們像對您那樣對我,但是您幫過我......”
6
我突然想起來,有一次,蘇婉清值夜班給病人開了烈性藥,被她發現當眾指了出來。
從那以後蘇婉清就處處針對她,我看不下去幫了她幾次。
蘇婉清就像是瘋狗一樣,把對她的針對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一個月前的那天晚上,我回醫院拿東西時偶然拍到的,我一直藏著沒敢拿出來。”
“那天你媽媽來護士台問能不能證明您的清白時,我真的太害怕了!”
“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會早早的把U盤交給你!”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重重的向我一鞠躬,含著淚跑開了。
我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掌心的U盤硌的我的心好痛。
可我又怎麼能怪她,連我都鬥不過他們,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逼死我媽媽的是蘇婉清和顧淮彥!
但現在不是用這個U盤的時候,我要在顧淮彥和蘇婉清最得意的時候,讓他們狠狠的跌入穀底!
我將U盤收好,許院長就一頭汗的衝我跑來:“以安!你等等!”
我詫異的看向許院長:“院長?這是怎麼了?”
許院長一把抓著我就向醫院裏走去:“有一台手術,隻有你能做!”
“這個病人很特殊,她指名要你做這場手術。”
直到進了豪華病房,我才驚訝的發現躺在病床上的竟然是顧淮彥的母親。
顧母麵色灰白,嘴唇發紫,眼底一片青黑,顯然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從我和顧淮彥談戀愛開始,顧母就認為我配不上她優秀的兒子。
結婚後她對我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現在卻在生死關頭點名要我手術?
我搖了搖頭:“抱歉我已經不是醫院的醫生了,我不能再為醫院做手術了。”
顧母虛弱的靠在床上,“這台手術我隻相信你。”
可我還是搖了搖頭:“你應該讓你兒子來為你手術。”
“我沒有告訴淮彥我生病的事情。”顧母一點也不驚訝我的決定,“我了解我的兒子,他做不了這台手術。”
許院長這時候把顧母的病案遞給我,我快速翻了幾眼。
從病案上,顧母是這兩年發現自己的心臟不舒服,然後病情飛快的惡化,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手術的地步。
而且她的情況非常複雜,需要的就是蘇婉清偷走的那些技術知識。
以她的身份地位肯定很早就在遍尋名醫了,隻是我的論文已經被蘇婉清偷走了,她怎麼會找到我?
我輕笑一聲:“你應該找蘇婉清才對,這項技術不是已經被她發表在國際論壇上了嗎?”
“她那個草包沒有這個實力。”顧母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她隻會靠男人上位,隻有淮彥一個人看不清,被她欺騙。”
顧淮彥和蘇婉清高中的時候愛的天轟地裂,是顧母強行出手,拆散了他們。
從那以後顧淮彥和顧母的關係就變得很冷淡。
顧母看著我:“而且,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的病需要怎麼治療,那些論文果然是你的。”
7
顧母隻是去國外療養了一短時間,剛回國就看到我在網上的新聞,當場就氣得心臟病發了。
找來顧淮彥身邊的人一問,這才知道他究竟為蘇婉清都在做了些什麼蠢事。
本想教育他一番,可他現在在國外還沒有回來,她的身體經過這次發病已經撐不下去了。
所以她隻能選擇我來幫她手術。
“我和顧淮彥已經離婚了。”我平靜的看著顧母,“他把我害的這麼慘,我媽媽被她們逼得從醫院的18樓一躍而下,憑什麼我要替凶手救他的媽媽?”
壓抑的怒火讓我紅了眼睛,我要極力的控製自己才能不衝著她嘶吼。
“對不起,是我沒有教好他。”顧母歎了口氣,“可是我勸過你了,和他在一起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啊,從顧母看到我的第一眼,那憐憫的眼神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她跟我說了很多次,我和顧淮彥不會有好下場的。
但顧淮彥每次都和她爭吵,說他一定會好好對我。
我以為那是顧淮彥愛我,所以願意為了我向家裏人爭取。
被感動的我也越加努力,成為了主治醫生想要能夠配的上他。
現在想起來,簡直可笑極了。
“你難道就這麼讓蘇婉清搶走你的心血,治好我,我會成為你的最大反擊的一把刀。”顧母身居高位,很會和人談判。
見我還在猶豫,顧母再次增加籌碼:“五千萬,你不是要出國進修嗎,肯定很需要錢,這是你應得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錢現在就打進我的賬戶。”
顧母點頭。
一個電話打出去,沒多久我就收到了手機短信,五千萬已經入賬了。
顧母早就讓人準備好了手術室,隻等我點頭就可以直接手術。
我剛換好防護服,正好遇到顧淮彥和蘇婉清從外麵走進來。
兩人帶著幾個外國人正在參觀醫院。
我想避開他們先進手術室,可蘇婉清率先看到了我,當即大喊起來:“舒以安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穿著這衣服,你想給誰做手術!”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讓開!患者還在等我!”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已經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了!你沒有資格給患者手術!我要報警抓你!”
“舒以安!你已經辭職了!誰允許你複職的!”顧淮彥緊跟著大步走過來,“是許院長嗎!”
“沒想到阿彥剛走,你就勾搭上許院長複職,你動作可真快啊!”蘇婉清又開始誣賴我。
“患者是心臟病,需要立刻手術!”我停下來看著兩人,“耽誤時間就是耽誤生命,出了事你們承擔的起嗎?”
“不就是心臟病嗎!”蘇婉清眼睛一轉,看到了一直盯著這裏的外國人,“我也可以主刀!我在國外發表的理論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這都是小手術!”
8
果然,那幾個外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跟翻譯溝通想要參觀這台手術。
顧淮彥緊盯著我,“沒錯,婉清可以主刀,婉清有國際論壇認可的最新研究成果,比你強多了。"
“顧淮彥,你知不知道患者是誰?”
我剛要告訴顧淮彥裏麵躺著的是他的母親。
顧淮彥猛地打斷我的話:“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打破醫院的規定!除非你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才可以。”
我沉默了一下:“顧淮彥,你確定你要阻止我,讓蘇婉清做這台手術?”
“你這麼著急,裏麵是你認識的人?”顧淮彥眯起眼睛,“隻要你求我,承認你的錯誤,我可以立刻讓你複職,你馬上就能去手術!”
“不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摘掉頭上額無菌帽,“我還是不要勉強了,畢竟不管是誰都不能打破規定。”
顧淮彥一下沉默了,手術室裏的護士突然慌張的跑出來:“不行了!病人發病了!必須立刻手術!”
幾個外國人立刻請蘇婉清前去手術,他們打算觀摩這場手術,並寫一篇專門的報道放在國際論壇上。
這幾天蘇婉清被捧著,人人都說她會成為心外科最年輕的教授。
她就真的把自己剽竊的論文當成自己的了。
蘇婉清拍著胸脯給那幾個外國人保證,一定會展現一場完美的手術,就去換無菌服了。
身為一個醫生,我看向顧淮彥:“你真打算讓她去做這場手術,病人會死的!”
顧淮彥站在那裏:“婉清需要一場手術來證明自己。”
看著顧淮彥不顧一切為蘇婉清鋪路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就是不知道顧淮彥知道患者是他媽媽的時候,會露出什麼表情。
不過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已經盡力了,顧母要怪就怪顧淮彥吧。
“那麼祝你們好運。”
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
顧淮彥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皺起眉頭:“你要去哪裏,你鬧夠了沒有?”
我掙開他的手:“你這樣抓著我,不會讓你的未婚妻誤會嗎?”
顧淮彥嘴角微微翹起:“你看到電視了?吃醋了?”
他的心情好了許多,難得向我解釋:“那是因為婉清沒有身份背景,在那種地方很容易吃虧,所以我才答應她,冒充她的未婚夫保護她,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的!”
我第一次覺得顧淮彥這麼的齷齪,他和蘇婉清在國外住一間酒店,睡一張床。
蘇婉清為了挑釁我,甚至還把兩人的床照,用過的套子都拍照發給我。
顧淮彥現在還怎麼有臉,在我麵前說兩人是清白的。
睡在一張床上的清白嗎?
“你現在真是讓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我轉身就走。
顧淮彥有些惱羞成怒的大喊:“舒以安!等你下次回頭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你了!”
我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出門打車直接到酒店,拿起行李直奔機場。
我買了最快一般飛往國外的機票。
飛機起飛之前,我把顧淮彥有關的人全部拉給刪除。
等我下次回來,就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