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
一陣陰風從門外猛的吹了進來。
我打了個激靈,手上下意識的用力。
匣子的蓋子,瞬間就被我掀開。
緊接著。
一股香氣從匣子裏鑽出,撲鼻而來。
這股香氣很是特別,有些桃花的味道,但又夾雜著些許朱砂味。
匣子中,躺著一塊通體翡綠的玉佩。
玉佩中間是鏤空的,鏤空部分銜接著兩條木質的陰陽魚,首尾銜接,神似八卦圖。
我認得這玉佩!
我震驚不已,立馬將玉佩從匣子中拿出來。
這是三叔的東西!
自我記事起,這塊玉佩就一直在三叔的脖子上。
他跟我說過,這叫陰陽玉佩,是特殊的玉器製作的。
中間的兩枚陰陽魚,則是用雷擊木做成的。
不論是玉器還是雷擊木,都十分罕見,所以三叔一直將這東西視作珍寶,每天都要進行擦拭。
至於這玉佩的具體作用,三叔並沒有跟我說過。
不過從這材質來看,這東西多半是用來驅凶辟邪的。
看樣子,三叔早就知道我這裏會遇上麻煩,所以才留了這麼一手。
我抬頭看向白如意,眼中的敵意退減不少。
三叔能夠將這東西交給她帶過來,那說明三叔信得過她,自然沒理由騙我。
“現在該相信我了?”
白如意歎息一聲,臉上多了幾絲疲憊。
“抱歉,我現在遇上的事情太過詭異,不得不小心些,三叔能將這東西交給你,那我自然相信你。
不過我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麼那些鬼東西要假扮成你的模樣來接近我?
若是想要將我引回來,那以那些鬼東西的實力,大可以直接對我動手,卻偏偏沒有這樣。
甚至還讓你回來出現在我跟前自證身份,我想不通,難道說他們不敢對我動手?”
我這些話可不是白問的。
雖說這陰陽玉佩能夠證明三叔的確有讓她來幫我,但我卻不敢保證她就是那個人。
若是還和之前一樣,是那些鬼東西假扮接近我,那我豈不是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所以,我需要她給我一個答案,這也是在證明她的身份!
從我打開匣子後,我就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並沒有對匣子裏的東西感到好奇,也沒有走過來查看,隻是感覺輕鬆了不少,好似放下了緊張。
聞言。
她搖頭道。
“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那些臟東西有能力對你出手,但卻沒有出手,很大概率是害怕。
你家的屋子裏,應該有什麼比他們更凶的東西存在,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隻能是想辦法阻止你應對生死劫。
你三叔安排我來照顧你,借著鬼戲讓那些臟東西分心,同時壓製你身上的陰氣。
但你的突然離開,打斷了鬼戲,自然也讓那些臟東西回過神來,功虧一簣。
現在得想別的辦法應對今天晚上,隻要過了今晚,你便不會有什麼大事。”
這些話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知道三叔是想要借著鬼戲來幫我,但我更好奇的是她說我家裏應該有比那些詭異還要恐怖的東西!
這豈不是說,我家裏有比他們還厲害的惡鬼?
我蘇家身為風水世家,可不會供奉鬼怪,更不會讓鬼怪進入到家門之中,怎麼可能有惡鬼?
等等!
血棺!
三叔說過,那血棺是在爺爺投河後衝到我家屋子裏來的,那是能保我命的存在。
難道說,那血棺中封印著一隻十足的惡鬼?
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通!
嘶!
難怪三叔讓我隻有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能鑽進血棺中。
敢情這要是平白無故的躺進去,那又是送人頭!
我打了個激靈,慶幸白如意及時出現阻止了我。
不過她剛剛說得撐過今晚才行。
如今情況不太好,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今晚注定不平凡。
而我想要活過今晚,恐怕是難上加難,即便真的活了下來,那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時間。
我心裏很是沒底,不知道到底怎樣才能夠逃出生天。
如今這個情況,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白如意身上,但也是希望渺茫。
她自己也說了,三叔讓她過來,是為了照顧我看完鬼戲,從而化解麻煩。
卻沒想到,我被那些鬼東西嚇得跑回了家來,導致鬼戲失敗。
想到這兒。
我隻能活馬當死馬醫,問道。
“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我撐過今晚嗎?我三叔有沒有別的交代?”
白如意搖了搖頭,歎息道。
“沒有,這匣子是典當行的人給我送過來的,我並沒有見到你三叔,這場鬼戲的安排,也是他在信中告訴我的。”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擱這兒找塊空地,拿張涼席直接去躺著等死就成。
不對!
三叔托付這個匣子,那肯定是預料到了我的困境,自然也會留有後手。
這塊陰陽玉佩,肯定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必定藏著讓我活命的秘密!
我立馬拿起玉佩來仔細打量,想要找出異樣。
可看了半天,玉佩還是玉佩,沒有半點變化。
而且就這麼一塊小小的玉佩,也沒辦法藏有什麼東西。
這和三叔的做事風格不符。
我不死心的搗鼓起匣子來,不停的翻閱匣子內部。
果然!
還真在這匣子裏麵找到了一張字條!
這字條藏在墊布之下,而玉佩之前躺在墊布之上,有玉佩壓著墊布,若不刻意拿開墊布,還真發現不了這張字條。
我急忙拿出字條查看起來。
白如意見還有字條,也連忙跑過來跟著查看。
而字條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長篇大論,隻有簡簡單單的一行字!
“背著血棺,帶上玉佩,去東角山黑神廟,找一座無字碑荒墳。”
東角山坐落在村北,正好在兩村邊界線上。
那兒平時根本沒人去,因為那座山以前是一處亂葬崗,葬的全是橫死之人,甚至有些屍體都沒有墳墓,隻用一張涼席裹著便扔在了上麵。
所以在山上建造了一座寺廟,用以鎮壓這些橫死冤魂的怨氣。
但自從爺爺去世後,就沒有人再上山供奉過寺廟,如今變成了什麼樣也沒人知道。
不過能確定一點的是,那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同樣危險。
三叔讓我去那兒,難道他在那兒準備了什麼手段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