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我既然已經從北國嫁到了大周,成為你的夫人,你之前的日子什麼樣我不管,以後若是府中還有人輕視你,那就是跟我過不去,我們夫妻一體,你不屑計較的事我來計較,你不願當的壞人我來當,你的病我也會盡力醫治,不過你總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護我周全。”
“權當我們這對夫妻隻是為了兩國的關係,保留一份體麵。”
其實阮星詞想說的事,把你治好了之後你可得以身相許,隻不過這樣多少有些唐突,她要先緩一緩。
說完,阮星詞主動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合巹酒。
“世子爺不說話,我就當做世子爺答應了,以後在長春侯府的日子,我們就互相照拂了......”
說完,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著阮星詞那個豪邁的樣子,南宮讓並沒有拒絕。
哪怕他對自己的病情已經放棄了希望,也不過是想護一下這個無辜之人罷了。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為夫去看看你那個侍女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他站起身,劇烈咳嗽了幾聲,然後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阮星詞捏著酒杯想著,她在大周的生活,這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不過自己這個夫君的病,是耽誤不得了,明日開始,她就要開始給他醫治才行。
南宮讓找到手底下人,確認死去那個碧雲身上確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又交代讓他們重新查一下阮星詞的底細,之前的資料隻怕有些遺漏。
從小養在外麵,不得父喜,不為嫡母所容,守孝三年,次年嫁來此處。
過於幹淨的背景,過分淡定的氣質,卻憑空多出來一個醫術技能,這麼大的反差,南宮讓沒有辦法放心。
“世子,若是真的有問題該怎麼辦?”手下人慎重問道。
南宮讓此時的蒼白的麵容卻格外堅定。
“若是奸細,她必死。”
手下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應下了。
“下毒的人查到了麼?”南宮讓又問道。
“是三房的人動的手。”手下肯定的回答。
“這毒藥稀奇,不是他們能尋到的東西。”南宮讓眉頭皺了起來,“接著查。”
手下人麵色一變,除了二房和三房,竟還有害他們爺!
“是!”連忙領命下去了。
新房之中,白鷺已經伺候阮星詞梳洗了。
頭冠和其他首飾整齊的放在一邊,阮星詞打量著銅鏡中任何一個角度都胖的麵容,盤算著要治好自己,大概需要多久。
“姑娘,今日連著打了夫人和老夫人身邊的人,隻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白鷺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很是擔心。
“日子久了,他們就會慶幸我初來乍到,下手比較輕......”阮星詞的話,真情實感。
畢竟她還沒有動用真功夫,這副身體也太笨重了,除了治臉,還要減肥才行。
白鷺又說道:“我們到達奉京之後,一直聽人說世子爺心悅南平郡主,不知道為何長春侯竟然主動跟皇上請求了這次和親......”
阮星詞並不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若是那位南平郡主有意,就憑她背後的勢力侯府中人也不會如此待他,可見他們之間最多是郎有心妹無意,甚至隻是謠傳,如今我才是長春侯世子夫人。誰要是再敢欺負我夫君,先過了我這關。”
正說著,南宮讓回來了。
白鷺退了出去。
看到他朝床邊過來,阮星詞看著那張臉竟然開始害羞,該不會洞房了吧,這麼好的基因,生出來的小孩一定好看死了!
不過想到如今南宮讓的身體情況,還有自己的身材,雙方都不是最佳狀態,還是把這份美好往後延遲一下。
“世子爺!”
她接著語氣抱歉的說道:“許是路途遙遠,飲食改變,想不到今日竟然來了癸水,唉......”
南宮讓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他心裏輕鬆了不少,其實他原本也是想要說,今日他身體實在是難受,不如早些歇息。
“既如此不巧,那便睡吧。”
他終究沒有轉身離開,新婚夜不留宿的話,傳出去對阮星詞傷害太大。
結果阮星詞一把拉過他,說道:“不過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事......”
南宮讓一愣,別的事?
阮星詞讓南宮讓平躺在床上,看著那張怎麼看都好看的臉,更加堅定要減肥,要回複容貌,要給他調理好身體。
因為沒有金針,她選擇了耳穴治療,當她的手輕輕放在南宮讓耳朵上的時候,南宮讓的身體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很緊張。
隨後,一股好多年都沒有的放鬆之感傳遍全身。
阮星詞配合氣功,緩慢調節著南宮讓的氣血,沒有多久,南宮讓因為太舒服竟然睡了過去。
這倒是讓阮星詞很有成就感,看來自己的本事還是可以施展。
看著熟睡中的南宮讓,阮星詞心情激動的躺在他身邊,胡思亂想了好一陣,最終說服自己不要亂摸,先讓他睡個好覺。
後半夜阮星詞在睡夢中把南宮讓的胳膊拽過去的時候,他稍微醒了一下。
最終,還是沒有阻止。
第二日一早,阮星詞還沒有睡夠,就聽到外麵已經有人在喊:“世子爺,世子夫人,老夫人那邊已經起了,提醒二位也不要貪睡,準備準備去敬茶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抱著南宮讓的胳膊,而且還有口水打濕了南宮讓的袖子,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悄悄的把南宮讓的胳膊鬆開,輕手輕腳的轉過身去,裝作自己這一晚上都很老實。
南宮讓也裝作無事發生,昨夜睡的太好,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體驗。
看來,她說的會醫術並不是說說而已。
當兩人出現在正廳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一屋子人。
路上,南宮讓已經簡單說了一下如今府裏的親人構成,老夫人坐鎮,長春侯也就是他們的父親重病在身,侯夫人不太管事,二房和三房的人也經常過來,還有他們的兒女若幹。
“呦,這位就是昨日進門那位北國貴女吧,到底是跟我們大周閨秀有所不同,竟然能夠讓一屋子的長輩們等這麼久。”一個稍顯富態的婦人開口,這是二房的夫人。
她說完之後,旁邊的婦人也低頭抿著嘴笑:“二嫂,少說兩句吧,畢竟人家從蠻夷之地過來的,規矩禮儀還需要調教。好歹是和親貴女,大老遠帶著郡主的身份過來的,要是規矩周全,隻怕在北國已經被人娶回家了。”
這次開口的是三夫人,同樣是在嘲諷。
兩人看到阮星詞的樣貌,心中真是好一陣舒爽,想不到大房的嫡子娶了又醜又胖的婦人。
不過也是,一個將死之人,娶那麼好看的有什麼用,過一段時間總要當寡婦的。
“不是讓我來敬茶麼?我看兩位是喝足了才過來吧,說這麼多話風涼話也不怕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