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釣係天花板,頂級綠茶白清清,靠著清純無辜臉和頂級茶藝,在富二代圈裏片葉不沾身。
這次我栽了,和那個禁欲係總裁陸敬言有了一夜。
更要命的是,我懷孕了。
腦子裏突然有個小奶音氣急敗壞:「媽!你上輩子就是茶藝翻車,被陸敬言的白月光當眾扒皮,最後被他當垃圾一樣扔了!」
「現在!他以為是你被下了藥,正愧疚呢!你必須把純情小白花人設焊死!哭!跟他說你第一次沒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摸著肚子,看著陸敬言遞來的支票,含淚搖頭。
寶貝,別慌,看媽這次怎麼打高強度逆風局,把綠茶演成純情小白花。
1
“白小姐。”
陸敬言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冰冷無比。
他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渾身都透著“生人勿近”的死人味。
那張支票被他修長的手指推到我麵前。
“密碼六個八。另外,城西那套公寓,已經轉到你名下。”
他言簡意賅,像是在處理一筆再尋常不過的交易。
【媽!挺住!不能要!要了就兩清了!前世你就是收了錢,被他當成碰瓷的撈女,從頭到尾都沒信過你!】
我腦子裏,奶球的聲音又急又氣。
我死死掐住掌心,指甲陷進肉裏,才勉強壓下看到那串零時,眼中迸發出的貪婪。
老娘釣了這麼多年魚,第一次見這麼大的!
但我不能要。
我緩緩抬起頭,露出我練習了千百遍、最能激發男人保護欲的眼神。
眼眶紅紅的,蓄滿了淚,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
我的聲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和顫抖。
“陸先生......我不要錢。”
陸敬言挑了下眉,那張冰山臉上終於有了波瀾。
似乎是意外。
我把那張支票輕輕推了回去,手指都在抖。
“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那天晚上......我就當是個意外......是個噩夢......”
我低下頭,肩膀控製不住地輕輕抽動,眼淚終於“啪嗒”一聲,砸在了光潔的茶幾上。
“可是......可是那是我第一次......”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害怕......”
我沒有提懷孕,一個字都沒提。
【對!就是這樣!媽!哭!哭得好看點!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強迫純情少女的禽獸!讓他愧疚!讓他覺得欠了你的!】
奶球在我肚子裏瘋狂打call。
陸敬言沉默了。
他盯著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情緒翻湧。
是審視,是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打破了掌控的煩躁。
他習慣用錢解決一切,而我,拒絕了他的解決方案。
過了許久,他才重新開口,語氣生硬。
“那你想要什麼?”
我猛地搖頭,哭得更凶了,話說得顛三倒四。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想忘了這件事......陸先生,求你讓我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說著,我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一副被傷透了心,隻想逃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站住。”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他,死死咬著唇。
【幹得漂亮媽!以退為進!他要是讓你走了,他就不是陸敬言!】
“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
陸敬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耐煩和妥協。
“先在這裏住下。”
“養好身體再說。”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我會讓張醫生過來。”
我猛地回頭,臉上掛著淚,眼神裏是恰到好處的驚慌和不解。
“為什麼......要看醫生?”
陸敬言的視線從我臉上移開,落在我依舊平坦的小腹上,喉結滾了滾。
“以防萬一。”
他收回了那張支票,站起身,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大步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我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毯上。
【歐耶!愧疚牌生效!讓他覺得欠了你,比給他一個孩子重要!第一步,成功!】
奶球在肚子裏興奮地翻滾。
2
陸敬言把我留下了。
像養了一隻淋了雨的貓,隻是他大概沒想到,這隻貓會亮爪子。
沒兩天,他的白月光,那位享譽國際的青年鋼琴家秦雅,就找上門了。
【來了來了!終極白蓮花boss來了!媽!記住你的人設!純情!膽小!被她嚇得發抖!】
奶球在我腦子裏拉響一級警報。
我正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毛衣,坐在窗邊看書,頭發隨意地披散著,素麵朝天。
聽到門鈴響,我走過去開門,看到門外那個穿著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渾身都散發著“正宮”氣息的女人時,我立刻露出了小鹿般受驚的表情。
“你......你好,請問你找誰?”
秦雅優雅地笑了笑,直接越過我走了進來,仿佛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敬言呢?”
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審視和輕蔑。
“你就是白清清?”
我緊張地絞著衣角,點了點頭,怯生生地說:“陸先生他......他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秦雅在沙發上坐下,姿態優雅地交疊起雙腿,“我來找你。”
她頓了頓,聲音溫柔得像是在關心一個不懂事的妹妹。
“白小姐,圈子裏的事,我們都懂。敬言他心善,容易被騙,但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
“我不希望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人和事,影響我和他這麼多年的感情。”
好家夥,上來就給我扣一頂“騙子”的帽子。
【媽!她打一拳,你退十步!她越攻擊,你越要純!哭!道歉!】
我眼眶瞬間就紅了,驚慌失措地站起來。
“秦小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衝著她,竟然微微鞠了一躬。
“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陸先生......他也不是故意的......他那天......”
我猛地捂住嘴,像是說錯了什麼天大的秘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臉上滿是驚恐和悔恨。
秦雅臉上的優雅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她大概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來敲打我,教育我,讓我識趣點滾蛋。
卻沒想到,我直接把她想說的話,用一種“替陸敬言隱瞞汙點”的方式說了出來。
她被我這“以退為進”的頂級茶藝打得措手不及,準備好的台詞全卡在了喉嚨裏。
“你......”
秦雅氣得臉色發白,站起身想拉住我“好好談談”,姿態略顯強硬。
“你別在這裝可憐!”
我嚇得連連後退,腳下“不小心”一絆,眼看就要摔倒。
“啊!”
我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就在這時,門開了。
陸敬言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裏還提著一個打包好的食盒。
“你們在幹什麼?”
陸敬言的眉頭瞬間皺起,聲音冷了八度。
秦雅看到他,立刻收回了手,臉上恢複了溫柔委屈的表情。
“敬言,我隻是想和白小姐聊聊,她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
我沒說話,隻是死死咬著下唇,眼淚無聲地滑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不敢說的樣子。
【媽就是這樣!張醫生應該已經告訴他,你有身孕了,咱們可是有底氣的!】
陸敬言的目光在我發紅的眼眶和秦雅之間掃過,最後,他第一次冷下臉,擋在了我麵前。
“她身體不舒服。”
他對秦雅說。
“你先回去。”
短短一句話,沒有指責,卻比任何指責都更傷人。
秦雅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敬言,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快步離開了。
房間裏恢複了安靜。
陸敬言把食盒放在桌上,打開,是溫熱的白粥和小菜。
他沒看我,隻是語氣生硬地開口。
“過來,吃飯。”
我偷偷在心裏比了個“耶”。
【初級交鋒,完勝!讓他親眼看到白月光欺負你,比你說一百句她的壞話都有用!】
寶貝兒,這才哪到哪。
好戲,還在後頭呢。
3
陸敬言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商業慈善晚宴。
按以往的慣例,這種場合的女伴,非秦雅莫屬。
但這次,他卻在出門前,對我下達了命令。
“半小時,準備一下。”
我愣住了。
【機會來了媽!但是!千萬不能妖豔賤貨!他潛意識裏覺得你就是那種女人,咱們要打破他的刻板印象!】
奶球在我腦中瘋狂預警。
很快,助理送來一排高定禮服。
全是符合陸敬言審美的款式,性感、張揚、布料稀少。
我內心蠢蠢欲動,幾乎要控製不住伸向那件最大膽的黑色深V裙。
【住手!媽!選最右邊那件!把自己包成修女那件!】奶球咆哮。
我硬生生收回手,從一排華服裏,挑出了一件最不起眼的米色長袖連衣裙。
保守,規矩,甚至有點土氣。
我換好衣服走出去,陸敬言正靠在牆邊看手機,聽到動靜抬起頭,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我低下頭,怯生生地說:“陸先生......我怕穿得太惹眼,會給你......丟人。”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眼神複雜,最終什麼也沒說,隻吐出兩個字。
“走吧。”
晚宴上,衣香鬢影。
秦雅果然也在,她穿著一身耀眼的紅色禮服,身邊圍滿了人,是當之無愧的焦點。
而我,就安靜地跟在陸敬言身後,像個不起眼的影子。
不少人看到我,都露出了玩味的眼神,甚至有人在低聲議論。
“那不是陸總的新歡嗎?怎麼穿得跟個村姑似的?”
“看來是上不了台麵,帶出來都嫌丟人。”
我假裝沒聽見,隻是緊張地攥著手包,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晚宴進行到一半,一個頂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大笑著朝陸敬言走來。
是陸敬言生意上的死對頭,李總。
“敬言啊,聽說你最近投了那個‘奇點智能’,搞什麼智能繪畫,我勸你還是算了吧,那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就是燒錢的無底洞,血本無歸啊!”
李總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不少人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
陸敬言臉色一沉,正要開口。
【媽!機會!就是現在!】
奶球在我腦中飛速報出一串我聽不懂的詞。
【就說:‘李叔叔,我剛才好像聽您說,貴公司的核心代碼庫,還在用五年前架構?’】
我深吸一口氣,小聲拉了拉陸敬言的衣角,在他回頭看我時,我抬起頭,用一種天真又無辜的語氣,對著那個李總開口。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清。
“李叔叔,我不太懂商業......就是剛才好像聽您在電話裏說,貴公司的核心代碼庫,還在用五年前的架構?”
我歪了歪頭,一臉困惑。
“我弟弟上大學的課題作業,都不用那麼老的版本了呀......那個......是不是很容易被攻擊?”
全場,瞬間死寂。
李總臉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他那張油膩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紅變紫,再從紫變青。
核心代碼架構,對於一家科技公司來說,是最高機密,也是命門。
李總的死對頭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眼神裏充滿了貪婪的光。
陸敬言反應極快,他立刻接過話頭,輕笑一聲,語氣卻冰冷刺骨。
“李總公司家大業大,想必是有更先進的技術我們不知道。不過,我還是更看好‘奇點智能’的未來。”
他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帶了過去,卻已經完成了最致命的一擊。
李總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晚宴結束,回去的車上。
車廂裏安靜得可怕。
我能感覺到,陸敬言的目光在我身上掃射。
我依舊扮演著那個不知所措的小白花,緊張地絞著手指。
“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陸先生......我就是聽他打電話說的......”
陸敬言沒有理會我的道歉。
他轉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裏,死死地鎖住我。
過了很久,他才聲音沙啞得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