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媽媽的葬禮上，我久違的見到了父親。

可等我招待完賓客，卻聽見霍淩嶼和我父親的對話。

“淩嶼，現在依依回來了，林晚對你就沒用了吧？”

“這些年你裝資金鏈斷裂，讓她私下演出給你賺了不少錢，什麼時候把她還給我啊？”

霍淩嶼喝了口酒笑說。

“伯父放心，我從來隻把您女兒當作暫時的替代品。畢竟我和依依才是青梅竹馬。”

“那就好。說起來，當年要不是你資助，我也不會從小培養她當豔情小說展讀女。那些露骨的片段，她念得可真動人。”

“還要多謝伯父配合我演那出英雄救美的戲碼，讓她對我死心塌地。”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我的人生，從童年到婚姻，竟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你們結婚五年了，真的隻是玩玩？”

我和霍淩嶼在不同空間沉默。

終於，我聽見他笑了一聲說。

“當然，我怎麼會喜歡一個低賤的展讀女。”

苦笑著流下眼淚，這些年真是錯付了。

給媽媽下葬後，我獨自回到和媽媽的家，還沒進門就被打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媽媽的貞節牌坊前。

郭依依找了施工隊，正拆著媽媽的牌坊。

那是媽媽為自己準備了一輩子的牌坊！

郭依依掩嘴輕笑。

“哎呀，我給阿姨做過修複手術，從手術狀況來看，她似乎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呢。”

“所以這個牌坊啊，還是拆掉的好。”

我衝過去阻攔，郭依依卻笑著說。

“不拆也可以，你不是很喜歡演我和霍淩嶼的活春宮嗎，在你媽媽貞節牌坊下演一場，我就不拆了。”

“你想讓我侮辱我媽媽，不可能！”

郭依依晃著手機。

“這就算侮辱啦？你要是不念，我就把你和你媽媽的手術照片發到網上，讓所有人看看你們母女倆多貞潔。”

我哀求地看向霍淩嶼，想讓他製止郭依依。

霍淩嶼卻說。

“依依答應我了，隻要你展演最後這一次，就把我和她的那段過往送給你。”

“你就聽她的吧。”

可我一點也不想要你們那段過往！

顫抖著接過那本情色小說，淚水模糊了視線。

為了媽媽的牌坊，我在圍觀群眾的注視下，艱難地念出那些露骨的段落。

郭依依竊笑著點評，“不夠聲情並茂啊。”

台下傳來竊笑和辱罵。

“真是不知羞恥！”

可郭依依還是下令讓施工隊拆除了媽媽的牌坊。

“不要！”

可推土機無情鏟了過去。

我淚如雨下，衝過去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郭依依順勢倒地，捂著臉啜泣起來。

霍淩嶼大步走來，厲聲道。

“給依依道歉！不然我就把你交還給你父親。”

若是從前，我定會立刻低頭認錯。

但如今媽媽已經不在了，我挺直脊背。

“不可能！”

霍淩嶼冷笑一聲，抓住手腕帶到我父親麵前。

“你的女兒還給你，完璧歸趙。”

可我父親卻說。

“霍總說笑了，她都被你玩壞了，怎麼還算完璧歸趙。”

霍淩嶼笑了。

“那還不簡單。依依，現在就給她修複一下，就在這兒，讓大家都做個見證。”

我被扒光衣服，綁到我媽媽的貞節牌坊下做了手術。

屈辱的眼淚流下，心裏對霍淩嶼最後一絲眷戀消失不見。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我坐上飛機。

再見了，霍淩嶼。